郑国的国君郑武公有两个儿子,都是姜夫人所生,长子寤生,次子段,寤生出生时难产,差点要了姜氏的命,于是心中一直排斥这个儿子。段从小活泼伶俐,深得母亲喜爱,姜氏总劝武公废长立幼,武公以长幼有序为由,没有答应,而将共城(河南辉县)赐给段作为食邑,由此段也称共叔,对此,姜氏很不满意。
郑武公死后寤生即位,就是历史上的郑庄公,姜氏偏向自己喜爱的小儿子共叔,对庄公说“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地位,整个郑国都是你的,可以弟弟只有个小小的共城,你是不是把制邑封给你弟弟?”庄公说“制邑地势险要,是军事重镇,先王有遗命,不许分封,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封给他”。 姜氏说“那就把京城封给你弟弟吧! ”庄公低头不语,姜氏把脸沉了下来:“如果你这也不同意,干脆把你弟弟赶到别的国去,让他在别国做官”,庄公连忙说”不敢不敢”。
庄公准备把京城封给共叔,大夫祭仲劝阻说“天无二日,民无二君。京城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各方面都和国都不相上下,如果将这么大的封邑给共叔说,国家会后患无穷。”
庄公母命难违为,还是将京城封给了共叔,姜氏私下告诉共叔:“你兄长不念同胞之情,今日封你京城,也是我再三恳求的结果,他虽然同意了,心里未必高兴,你到了京城要招兵买马,暗中准备,如果有机会,你率兵来袭,我做内应,一定可以取代他当上国君,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共叔搬到京城此以后,狩猎为名,每日招兵买马,操练军士,有私自攻占几座小城,京城严然成了国中之国。
郑庄公对此不予理睬,公子吕进谏道:“如今大叔内有太夫人的宠爱,外有京城坚固的城池,以后必然要篡夺国君之位,必须除去以绝后患,”大臣子封也说:“大叔私自攻占城邑,先王的土地怎么能让臣子私自占有呢?”
庄公说:“他是太夫人的爱子,寡人的爱弟,寡人宁可失地,也不愿伤兄弟之情,违背母亲的意愿。”
其实,郑庄公并非对大叔的所作所为麻木不仁,而是在等待条件成熟,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接受大臣的意见,私下却告诉公子吕,“他有不臣之心,但是尚未有明显的叛逆,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他,太夫人必然从中阻挠,而外人也会认为我不仁不孝,如今我表面上对此置之不理,任他胡作非为,他必然肆无忌惮,待到他造反的时候,我再除掉他,太夫人也无话可说”。
公子吕说:“不如主公对外声称要见周天子,他必然以为都城空虚,率兵来攻打,臣先埋伏于京城附近,称其出城,一举占领京城,主公再从正面攻击,使其腹背受敌,他差插翅难逃了”。
庄公用了公子吕的计策,大叔果然谋反,大败后自刎而死,庄公搜出了大叔和姜氏的往来书信,派人送给姜氏,命她搬到颍去住,发誓说:“不到黄泉,母子永不相见。”
母亲搬到颖地后,庄公也开始想念母亲,有些后悔,但是君无戏言,又不能轻易反悔,为此忧虑。
郑国有个叫颍考叔的人,为人正直无私,见庄公将母亲安置到颖地,便抓了几只鸟献给庄公,庄公问他什么鸟?他说:“此鸟名鹗,小时候,母鸟抚养幼鸟,幼鸟长大便将母鸟吃掉,是不孝之鸟,因此抓来吃掉它”。
庄公沉默不语,设宴张招待颍考叔,赐给他一只蒸羊腿,颍考叔将羊腿的好肉藏在袖子里,庄公问他原因,他回说:“我家有老母,平日家里从未吃过这样的美味,您将羊腿赐给我,老母却无缘品尝,我把好肉留下,带回去让她尝尝。”
庄公叹道:“你有老母亲可以尽孝,我虽然有母亲,但已经立下不到黄泉不相见的誓言,现在后悔也晚了”。
颍考叔说:“主公可派人挖掘地道,直到挖出泉水,可取名“黄泉”,再在水旁建一个地室,请夫人在里面居住,母子在地室中相见,也不比担心违背誓言了。”
庄公听了很高兴,命颍考叔前去安排,颍考叔带领了几百个工人开始挖掘地道,一直通到姜氏的居室下,地道挖的很深,水都冒出来了,庄公大喜,急忙动身前往挖好的地道,果然在其中与母亲相会了。
庄公还高兴的念道“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氏和道“大隧之中,其乐也泄泄。”
庄公母子,从此言归于好而,进谏有方的颍考叔也被庄公拜为大夫,从此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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