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坟》是《诗经·国风·周南》里的第十篇诗。是一首思妇的叙事诗。描述一女子汝水岸边砍柴,思念远役的丈夫。从夫妻未见时的忧虑如饥似渴,写到见面后的欢喜,到最后丈夫无法留下的无奈与对父母困境的担忧。
我是汝南刘妮旦,家住汝河岸堤边。夫君服役去边关,一走就是三年半。
上有老来下有小,吃喝拉撒我全管。我本是一弱女子,种地砍柴连搬砖。
早上起来不及洗,先给公婆去问安。急急忙忙来河堤,要把楸树枝条砍。
斧头沉重刃柔钝,连砍三斧枝难断。郎君郎君你在哪?想你念你思绪乱。
手持斧板继续干,吃苦受累也情愿。只愿夫君早回还,其乐融融把言欢。
忧心忡忡远处看,不见夫君泪成串。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回家去做饭。
气喘吁吁背着柴,举步艰难走进院。气如游丝眼昏花,仿佛郎君逗娃玩。
软软绵绵浑身暖,免强自己睁开眼。苍天苍天我的亲,我咋躺你怀里边?
难道我又做美梦,寤寐思服将郎盼?伸手掐掐郎的脸,活灵活现笑开颜。
死鬼死鬼你可回,我要紧紧抱着你。从此你我不分离,每天劳作肩并肩。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风雨同舟共甘苦,夫妻恩爱苦也甜。
鱼水之欢只一晚,一夜欢喜烟花般。还要随军去远征,十万火急令如山。
老婆孩子热炕头,我郎忠孝难两全。铮铮铁骨男子汉,挥泪告别赴边关。
涕泣连连送郎君,千不舍来万不愿。举手劳劳影不见,我对长空歌抒怨:
遵彼汝坟(fén),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nì)如调(zhōu)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yì)。既见君子,不我遐(xiá)弃。
鲂(fánɡ)鱼赪(chēng)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ěr)!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
沿着汝河岸边走,砍取楸枝作柴烧。长久不见丈夫面,忧如忍饥在清晨。
沿着汝河岸边走,伐取楸木新枝条。终于盼得丈夫归,请莫再将我远弃。
鲂鱼劳累尾变红,王室暴政如火烧。虽然暴政如火烧,父母穷困谁养活。
汝坟:汝河堤岸。
惄:忧愁。
调饥:早上饥饿。
鲂鱼赪尾:鲂鱼尾巴在紧急情况下变红,比喻丈夫如劳瘁的鲂鱼一样游走去远方。
写在题后:
《汝坟》情感跌宕起伏,先是“惄如调饥”的思念,再到“不我遐弃”的喜悦,最后的离别发出“父母孔迩”的绝望质问。
此诗诠释了“自古忠孝难两全”的遗憾,正是这种遗憾之美才成就了这首诗的高度-悲壮的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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