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很大,也许因为我很小。南、北、东三面三排房舍,除了教室、办公室,还有马厩,仓房,杂物间。那时我们学校有地,自然就养了马。
西面矮墙外是一小片高高的杨树林,杨树林往西地势开始向下倾斜,最低处是村里唯一的一条河,我们叫它“西河”。没人说得清“西河”这名字的最初来源,或许只是因为它地处村子的西面。
操场很大,真的很大,一下课学生们全部出来玩,也没有拥挤的感觉。我记得很多次,我和同学高举着各色纱巾在操场上飞跑,只为了让纱巾在风中飞扬,感觉自己也像在飞。我的纱巾是宝石蓝色,团起来很小,可以轻松抓在手里,我们也叫它“一把抓”。
中午的午饭,所有老师和学生都是回家吃的。至于水,早、中、晚回家喝就好了,没有人带水。
但孩子跑出汗了总是容易渴,尤其是夏季,所以有一阵我带了水杯,就是那种上面印了“为人民服务”或者“喜”字等等口号的搪瓷杯。
操场偏西的地方有一口水井,一下课,学生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去接水,井又不怎么好使,每次压出来的水很少,我印象里就没接到过水,后来干脆也不带水杯了。
有很多次,我渴的嗓子都像冒烟了,喝不到水,只能硬生生忍到回家去喝。
感觉我那时上学玩的时候特别多的,除了课间,下午常常有两节甚至三节课要做题,谁先做完谁先出去玩。有的学生真的做得很辛苦,等所有人都做完,也快放学了。
我常常是前几个跑出去玩的,大把的时间啊,真该感谢做得慢的同学成全啊。
冬天玩得出汗,口渴了,井不能随便用,我们就去“西河”砸冰来解渴。随便找块大点的石头,很容易就能砸下冰块。
至于石头是不是很脏,没人在意,家长、老师、我们没一个在意的。而“西河”,有人洗过衣服、洗过澡,鸭子来游玩过,牛马来饮过水,仍没人在意,我们照样砸冰,吃冰。
小学的记忆中最痛苦的应该就是口渴的很,辛苦地忍着,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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