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笛一天比一天压抑,他对自己说要好好过,一路风流纵天涯,不留任何牵挂。可是爱上阮霜后,内心挣扎得利害。
“不就是一个女孩,把她追到手,玩几玩,腻了甩掉,何必这样痛苦。”陆笛很有气势走到阮霜教室,准备进攻。
那时,阮霜安静地坐着看书,陆笛一点点靠近,阮霜装着没看见,她是个太会管理情绪的人。他转身离开,心情沉重,他想不到自己也有说不出口的情话。
“近在咫尺,可我什么也没说,驻足然后离去,给爱距离,别样着迷,有痛苦,幸福才完美,让爱沉睡,轻轻地的,绵绵的。”陆笛有深意地在日记本写下,然后大声朗读英语。
“昨晚和莫青出去了吧,还真不错,两年了。”杨思妮贼贼地笑,分明认为阮霜是莫青的女朋友。
阮霜不自然地笑,她能说什么,像他们那样的关系可以说清楚吗,再说了,也用不着对杨思妮解释。
“阮霜,想不到你挺会傍大款。”于叶萱嘲讽。这个情场老手,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但十分确定他们不是恋人,她就是看她不顺眼。
说得深些,于叶萱是害怕了,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爱恋时,他总不那么自信。
“做过那些的人才会往那方面想。”阮霜敏锐反击,她不善于容忍,本性难移。
喜欢某人时会尽力引起他的注意,爱情源于眼睛,从传递眼神开始。陆笛很模糊,到底以什么方式对待这份感情没谱,尽管如此,他还是用很清晰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阮霜。
阮霜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绝不会。见到他时,头也不抬,大步向前,装着不看见,漠不关心,装着平静。明明爱着偏偏弄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擦肩而过,眼泪悄然滑落。其实,她无限眷恋,他温柔含情的样子总在阮霜脑海来回滚动。
阮霜的冷酷让陆笛很懊恼,有挫败感也有锥心疼痛,他毕竟是人,有情绪,有七情六欲。他想用自认为合理的方式,进行一场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报复,是没有必要,可非做不可。
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然后两人双双离去,阮霜想看不敢看,有时都快把笔捏碎。等他们走光,对着空气发呆,良久沉默。
他们常常不期而遇,她一定会先喊他,除非他看不到她,那时她会躲得远远的。每一次面对正 如大动脉出血,一时间晕了、昏了、痛了,却仍要保持微笑。
用坚定的步伐阻挡心中的感情,心早已布满裂缝。越过与他同行的路,泪如涌泉,气势汹汹也不乏温柔,一颗颗透明的小液滴洒在路旁的小草上,很轻很软,可阮霜分明听到泪摔碎的声音。
这么多天,欧阳落英的得意似一把刀,扎住阮霜的神经,她以前怀疑陆笛对阮霜有意思,女孩嘛第六感很强。这下她放心了,欧阳落英是善良的,但爱情难免与自私扯在一块。
命运弄人,想勇敢面对越无法面对。每当陆笛出现在教室门口,阮霜都会以微笑面对,她爱逞强。他也笑,很礼貌,平常到让她的心发凉。阮霜实在看不下去,她会走得很晚,直到看不见任何情侣。
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连龙菲菲都恋爱了。于叶萱不知吃错哪门子药,没去约会,只是特别针对她,也许上辈子有仇吧。
阮霜彻底懂得蔡细茹当初所作所为,也怀念那些同舟共济的时光,美好的欢乐太短暂,弹指间物是人非。“没想到无拘无束的我竟成了这样。”阮霜自嘲。
今夜是个美好的晚上,下雨,但风很柔,轻飘飘的,很容易让人想飞起来。
走到宿舍楼阮霜遇到陆笛,阮霜低着头,但还是用余光瞟了陆笛一眼,他手扶栏杆很随意地看,他一定看见阮霜了,可他表情冷漠。
阮霜心乱如麻,她行尸走肉地上楼,正逢欧阳落英急冲冲下楼。阮霜的心猛震一下,“他在等她,他在等她。”她强忍上楼,行至五楼,脚不自觉软下来,失魂落魄。
阮霜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很快很慌跑下楼。
陆笛的手插在欧阳落英的腰间,顷刻阮霜的世界变成一个光点,蓝白幻灭。
“不许哭,不许再有眼泪。”她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既便如此,她还是固执冲向雨中。
跑了很久,没力气,就抱着一棵树,像极一只受重伤的鸵鸟,笨重、迟钝。
宿舍门早就锁了,子夜来临,雨水加汗水的阮霜十分狼狈,今天死定了,她抱着是一试的心态叫门。门内的蔡细茹、欧阳落英也在叫。
“我以为你出事了,阮霜,我好担心啊。”看到阮霜,蔡细茹喜极而泣,哭得像个孩子。
“谢谢。”阮霜简单对欧阳落英说了句,她没欣喜,坦承她还在乎欧阳落英,可她知道无论是谁在外面,她都会去找,所以没必要感激涕零。
至于蔡细茹,阮霜只是有微笑,她们一起风风雨雨,有些话不用说,双方都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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