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脱下西装，解开领带。我从厨房里呆呆地望着像自己家一样回家后干活的他。
“我帮你泡杯茶吧！”
“好的，谢谢。”
他穿着衬衫坐在沙发上，熟练地打开电视。虽然和结婚的他只有一年半的关系，但是经常来我家，当然也习惯了。但一想到这是最后一次......
我一边用电水壶烧水一边准备拿茶叶的时候，他说:“对不起，我还是忍不住自己过来了。”我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背景音乐是新闻节目。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播放的关于人工智能的特辑。
“不，我没事。”
“真的不要紧吗?”
“什么?”
“什么意思?”我正想回答时，电水壶里的水开了，我把话咽了回去，走向厨房。
“不，我想问的是，就要分手的男人，我还能过来吗?”
“可以，因为我信任你。”
“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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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泡好的茶递给他，他回答说“谢谢”，伸手去拿杯子。
“铃也一起喝吧?”
对方很自然地叫了自己的名字，让自己陷入一种错觉，以为刚才已经画上休止符的关系还在继续。
“不了，你喝吧。”
“嗯，我有话想跟你说，到我这里吧。”他微笑着拍着坐着的沙发。喝了一口茶，他感叹道:“好喝。”
匆匆忙忙地准备好自己的茶，按照被邀请的那样在旁边坐下。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把沙发作为椅背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坐到我旁边?”
“没事，这样离桌子近，这里就行了。”
我看着他，只回了一声“哦”，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碟子里时，他突然开口。
“其实，从下一个月开始，公司办公地点就要换了。”
“咦?是整个公司?还是只有你一个人?”
他也伸出手把杯子放在碟子上，清了清嗓子，笑着对我说:“整个公司。”
“这是我在那里工作的最后一个星期，公司要搬到离总公司不远的一幢大楼。我想从下星期开始，就会陆续搬家。”
再喝一口，他又拿起杯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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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和他分开。到现在为止，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还能聊天。但是，从明天开始，现在的关系就会消失，物理上的距离也会慢慢产生。我无法想象他会完全从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消失。看不到的那个身影的日子变得理所当然。
明明是自己自愿决定分手的。应该说，这是一件好事。
“以后会不会寂寞”我心里突然流露出这样的想法。
他稍微开朗地说:“说分手的应该是你吧?”他凑了过来。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心脏发出了咯吱一声。我认识这张脸。那是他从工作切换到私人生活时的温柔表情。“我也很寂寞。还是看到你更有干劲。”我最喜欢这张脸了。手自然地伸向他的脸颊。
“是这样吗?”
“嗯，总想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吧?”
不是吗?我笑着抬头看着他，“就现在，我可以咬住不放吗?”那只手伸出来，和我的手重叠在一起，我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身体动不了。只是一直盯着他看，温柔的低音打破了沉默。
“到了明天早上，当然不会挽留，关系结束。只是现在想做个无所牵挂的人。”
“为了什么?”
“那当然是为了自己啊。感情不想分享，只是想真心拥有。”
他说着，从沙发上下来坐在我旁边，把肩膀靠了过来。
“说了想分手的话，就会变得幸福吧?”
“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问，被缠在头上的手强行拉到对面。
“不挽留了?”
“嗯，我没有那个权利。”
脸凑了过来。
“但是，你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吗?”
“嗯，是吗?”
他说话的距离已经和我的嘴唇相触，我的心脏都快炸裂了。
“我明天要相亲。”
这句话之后，嘴唇重叠在了一起。
他立刻离开，继续说道。
“我会努力忘记，但是暂时保持喜欢可以吗?”不等我回答，他就更用力地把我拉到跟前，嘴唇深深地重叠在一起。
我喜欢他。这一点今后也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改变。但是，我不想再做坏事了。在真正陷入泥沼之前，必须摆脱出来。
“到今天，真的结束了吧?”
耳边传来他的呼吸声。吻落在脖子上，身体微微颤抖。
“是你说想分手的吧?”
“其实我不愿意。”
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想说这种话。明明不行。
“你这么说，我的决心可能会动摇。”他抓住我捂着眼睛的双手，困惑地微笑着说。
这一天，真的是久违了。
他说了好几次喜欢我，我也回了好几次喜欢他。
然后，两个人一直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
过了首班车的时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爬起来，说着“准备一下吧”，下了床。
我感觉到钻进被窝里的凉丝丝的空气，对着他的后背说道。
“我下个月就30岁了。”
“嗯?”
“不，我想不管怎么说都快两年了。”
“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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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和你在一起，一直没能好好帮你过个生日，对不起。”
虽然感觉到他的视线，但还是“嗯”了一声。他笑着起身穿上内衣，叼着烟开玩笑地说:“给你买件内衣吧。”
我笑着说“不要”，他就那样走了过来，真的吻了我最后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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