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觉得生活是个大车轮,滚滚向前,我是车轮上的一粒沙子,不敢怠慢,恐怕稍有不慎,跌落下来。掉在地上会怎样?不知道,也没有勇气和自信去尝试一下,因为车轮不会后退,因为大队人马都是朝这个方向跑去,就是惯性,也能推着我匍匐前进。
一位老者,之前单位同事的母亲,七十八岁,昨日有闲随老朋友一起到郊区老家去看望她。一处小院,虽有些陈旧,但被打理的简单,干净,整洁,一踏进院落,和满满的阳光撞了个正着,好像阳光都被聚集到了这里,而后是一张满面春光的老太太的脸出现在了阳光里,显得是那样的慈祥,平和,安静,霎那间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像阳光那样,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也有一种撞击了我生活一下的感觉——生活也可以这样。院里靠左墙有一棵石榴树,像一株艺术品一样,插在暖阳里。树旁,一只小黄狗贪婪的趴在窝门口,看我进来,汪汪叫了两声,老太太摆了摆手,而后它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乖乖地安静下来。狗窝前面,是一小片菜地,一笼一笼的,湿润润的,像似刚下的种。
搬了凳子,我们三个在院子里坐下,老太太端了俩个小筐,一个里面装的花生,一个里面装的西瓜籽,我们边吃着边聊起天。
朋友给我说着工作上的烦恼和压力,老太太刚开始默默得只顾着听,又像似没有听,只顾忙着绣手里的鞋垫,半响,才有意无意的问我们俩:“非得这么累吗?钱挣多少是多,过简朴一点的生活,不也挺好吗?”我们俩个看着她,又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嗑瓜子的声音穿插进来,咯嘣咯嘣的,像在回复着上面的问话。
我非常喜欢待在这样一处小院内,和我爸爸妈妈的小院很相似,会感觉时光很慢,很悠闲,很安静,不被人打扰,又不被任何事情惊扰。回来的路上,歪头仔细看了看朋友,她诧异的问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你的性格脾气好,和你妈妈有关。”她笑了笑。
“过简朴一点的生活,不也挺好吗?”这句话跟了我一路,也跟着我到了家。晚上睡觉前,我在心里暗暗想,明天我试一试“简朴”的生活,换一换“生活”。
今日起床,闹钟响了,我没有马上起来,而是贪婪地又躺了很长时间,不亦乐乎。
早饭,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程序,简简单单,不那么赶时间得忙碌,不亦乐乎。
叫儿子起床,没有大喊大叫,显得没有耐心,换成温柔,礼貌的语调,不亦乐乎。
吃过饭,我把脏衣服洗了,地没有时间拖了,索性中午回来拖吧,没有干不完心不快的感觉,不亦乐乎。
中午回来,简单做了午餐,午睡了一会,在阳台,阳光下坐了一会,没看书,也没做别的,就要那种无所事事得闲坐,看见广场阳光下墙角边,有一穿红衣的老太太,旁边立着一根拐杖,也是默默地在那坐着,她是那种坐着的生活状态,我是有意悠闲的坐一会的状态,她在我的风景里,而我不在她的视线里。但我觉得不亦乐乎。
扭头呆呆地看着楼下的马路,接踵而至的车辆,一辆一辆的疾驰而过,他们都在忙碌,都是在去做事的路上,也许是去拜访客户,也许是临时回趟家,也许是去开会,也许是在去工地的路上,也许是去银行,也许是…我觉得那个时间,不会是去玩的。我默默地注视着,想着,不一会我也将加入到这个行列,不免提醒着自己,走走,停停,不能没有喘息的时候。觉得不亦乐乎。
外面天很蓝,很蓝,没有一丝云彩,像一块洁净的帷幕,几只小鸟轻快的滑过,像帷幕上移动的黑点,刹那间落在西面的楼台上,站在那里,唧唧得叫了几声,头机敏得转来转去,警惕着四周。我看得不亦乐乎。
小区的道路上,行人很少,毕竟大部分人都在上班,偶尔的有一个两个匆匆地走入视线,又快步得移出视线,仿佛他们只是过客,不是我眼里的风景似的。我感觉不亦乐乎。
阳台上,我养了两盆君子兰,今天竟发现,有一盆竟然悄悄得长出了花蕊,在中间的叶子底下,只露出一个个嫩黄的芽,我赶紧回忆,上周浇花时还没有。风调皮的从打开的窗户外调皮得钻进来,缠绕在君子兰长长的叶子上,叶子随意舞动着,在我悠闲的眼光下,它变得更美,更优雅,我感到不亦乐乎。
不一会,咣当一声,我带着愉悦的心情把门关上,回店开始忙活。一路上,不急不慢,快活地和刚才的小鸟一样。
过简朴一点的生活,不也挺好吗?当然,简朴有好多种的“简朴”,可能有时没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劳累,可能有时没必要为一件事情而烦恼,可能有时没必要为孩子们的学习斤斤计较,可能有时没必要觉得钱在生活中的地位很重要。当然,“简朴”不是让自己“为所欲为”,而是有慢下来的心境,不被封锁的心态。
生活很宽阔,简朴也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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