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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车站遐思

散文|车站遐思

作者: 令狐公子0719 | 来源:发表于2023-07-28 10:21 被阅读0次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明,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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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有些奇怪,有乌云、蓝天、夕阳。我在酒店乘坐出租车的地方是下着暴雨的,而车站这边的天空没有雨,却有了这些奇怪的景象。或许这是很常见的自然现象,但我今日更加注意到罢了。

    时间五点多点,原定六点四十的高铁已经改签至晚上八点零四分。肯德基里有许多和我一样滞留的客人,谁会特意到高铁站下面的肯德基单纯用餐呢。那些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也暴露了他们是即将奔赴各地的旅人。

    我看到了一些情侣在品着薯条、喝着可乐。这样的温馨场景让我的内心有了一股悲情。你看哪,在这样的傍晚,别人都有爱人陪伴,而你却是孤单一人;你看哪,他们都是按照自己计划的车次去到达自己想到达的地方,而你却要被滞留近三个小时。你是多么的落寞啊!这样的悲伤情绪,对于我来说,有时不是坏事,反而是我享受的时刻。我有时喜欢淡淡伤感的情绪环境,在这种环境里,我内心安宁、满是力量。星座书上说,水象星座的人不少时候喜欢自怨自艾,这点对我来说是对的。但这个性格是可悲的,因为有时候你不是自怨自艾,是真的难过的时候,可能别人认为你还是在享受呢。

    窗外的天空渐渐统一了颜色,黑色。在不该天黑的时候,天黑了。肯德基店里恰好播放着我这两天喜欢的歌,执手相看两不厌,山也无言,水也无言。《我心已许》的这句歌词,我很喜欢。先喜欢上歌词,再喜欢上旋律,继而喜欢整首歌;反过来,旋律先吸引我继而歌词吸引我的情况,很稀少。

    走出店的时候,空阔的车站广场没有了多少人。安检的闸机口识别不出车票,漂亮高挑的服务员对我说,没有身份证的请往东走经人工通道。屁股兜里的临时身份证是一张不全的纸,它只有正常纸张的六分大小,此刻被装得有些扭扭捏捏的姿态。那坐在人工口的服务员用大拇指、食指夹住我的那张代表我的纸刷了一下,即显示出姓名、车次。身后的一位女士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挎着包拿着身份证,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牵着她的裙子。

    “你有身份证,为什么还经过人工通道?”自从业余时间喜欢写作以后,尤其是听了某个大师的课后,我即开始有意识地对不理解的事情喜欢问。记得她说你每天注意观察、记录身边的三件事,不会缺乏素材。

    那女士开始是惊愕的神情,或许是因为最近读了几小时书的原因,让我的面相有些和善,她的神情渐渐放松,告诉我现在乘坐高铁,小孩子也需要携带身份证,她的女儿还没有办呢。我在这里说这么一个事情,是想提醒有缘的读者这个情况。能让我的有缘读者有所收获,我内心欢喜万分。

    候车厅里人很多,味道也比较杂。这座车站历史悠久,是前些年扩建的高铁站,当然也通普通火车。泡面、火腿肠的味道比较浓烈,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我安心地坐着,反正时间还早,当我身边坐满人的时候,我起身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不在乎这一排的座位与我的车次通道是否有关系。

    第一次乘坐火车,是从蚌埠到烟台站。那时是没有直达大连的车的,只能从烟台港转乘轮船到大连港。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很煎熬,泡面、火腿肠的味道深入了我的童年记忆。轮船是巨轮,虽买的有普通座位,但一般是不到座位上坐的,都是到上面的甲板上玩。我看到烟台一动不动地在那里,感受不到轮船的移动,但走神后又能发现烟台慢慢变小。渐渐地,我就感觉我和我的船处在静止的时间,四周都是海,只有透过栏杆往下看,见那轮船破浪的情形意识到画面非静止状态。大连港的出现与烟台港的消失情景差不多,感觉没什么变化,但只要走神再定神,就能发现自己在一点点地靠近。

    我忽然闻到了大蒜味,顺着味道来源望去,有人在吃凉皮。时代的发展,生活经济水平的提高让旅途中的人不单单只是泡面、火腿肠了。再移动座位时,发觉对面坐着一位酷似白羊女的女人——我曾爱过的女人。

    这都能碰到吗?再仔细看,原来不是。不禁想起了白羊女曾经说的话。你以为,你总是你以为,你有没有考虑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不能别以你的心去猜测别人的心,而能够以别人的心来反思自己的心呢。

    我可能今天犯的也是这个错。我买票的时候,是计划六点四十走的。这个计划没有什么毛病,我留足了时间。最迟五点,我可以从酒店出发,即便跑步我也能准时到达车站。

    可悲的是什么吗。是一天原来有两个六点四十。我心里的六点四十是下午的,它的官方名字是十八点四十。车票不得不改签,我不得不在车站滞留。那个有点像白羊女的女孩在和身边的男人说话,边说边笑出了声。

    事情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我嘴上和朋友说着后悔自己的粗心,但内心其实是波澜不惊的。这本身是一件小事。改签不了,我就回酒店再住一晚;滞留的时间里,我可以与朋友说说话,也可以看看新闻。不知道是否年纪大了,许多以前让我惊涛骇浪的事情,都已经不能让我的内心产生涟漪。但买错票的事情,还是得记录一下的。

    这不是第一次,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那年A城有同学结婚,我们同班的和我同B城的同学有四五个人。我们决定集体出发前往,参加这个轰动的婚礼。轰动的原因在于新娘,她为了追新郎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写到这里,这好像有一个小说素材了。不过估计写出来,读者估计很难接受,估计会想哪有这样的女人啊,这是不是你们男人的幻想。

    同学们委托我买票。当我们到了火车站取完票的时候还早,我们又在旁边的某县小吃店里吃了点东西。新郎早就扬言,明天婚礼,今晚夜宵不醉不归,大家都睡在一起。新郎的酒量,那是牛的饮量。我们决定先吃点东西再乘坐火车前往,等到的时候与新郎拼酒的时候,也能多几分胜算。

    车站人员不允许我们进候车厅。别误会,我怎么可能还买错时间呢。我那时是知道一天有两个十二的。我买的是A到B的车票。当B车站人员指出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傻眼了……

    像我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已经骂都觉得浪费嗓子了。对面的那对情侣起身走了,他们的车已经来了,而我的车还没来到。在相对坐着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不曾看我一眼。

    这排候车的人走了很多,留下我静静地坐着。那首歌还在耳边唱着:万种柔情都传遍,在你眼底、在我眉间。我看着手机里的MV,聆听着歌词,心里默默地跟着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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