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在夜下成两半,一半是过去,一半是远方!
在不经意间捕捉到的那一丝灵感,一定是最动人,美好的故事。清冷街道,当抱怨冉冉,阴冷寒风堵在冬夜的路灯前等着你,耳机里的消愁音色,好一幅追光者的无奈与失落。缓缓抬起头眼睛从树影缝隙中去,看到夜空,看到月亮,看到希望!
周末是好时光,有阳光的午后更让人舒适、坦然。昨夜就知道今晨可以懒懒的自然醒,所以睡得格外安心。起床后阳光已经来到没有窗帘的屋内,窗外的繁华的大都市,被一千多万个梦想支撑的城市,一定很坚固!
徒步过了天桥,阳光已经把大理石板烘得很暖,很暖了。到了,广场布满了所有和我一样需要阳光的人。有人带着父母在枯树下合影留念,有人和孩子一起在斑斓水池前凝望,更多的是一群又一群的青年男女在阳光下,咖啡馆前的椅子上慵懒着的聊。来到屋顶花园,转了一圈,凡是清幽僻静处必会遇见一对情侣互相打俏,女生在男生耳边窃窃,他们需要和晴朗天空分享甜蜜。
下了楼,室内的暖气很闷,不如阳光的烘烤来的舒适,更头疼的是各种交织一起的声音,让诺大的屋子膨胀不堪,让耳朵嗡嗡作响。
进了西西弗,也不去找言几又了。享受在那昏黄书灯下,精致的黑漆书架,那几本印着同样文字的纸张,就和我一下午。惬意的黄昏,我书桌前的大爷伸手撑了撑鼻梁上的老花镜,为什么又开始翻阅;看到一个青年奋笔疾书的抄阅,为什么依然优雅从容?还有那小女孩为什么指着《平凡的世界》告诉妈妈:“这是妈妈的平凡的世界。”妈妈摇了摇头说:“这是路遥的。”随后为什么又点了点头?拉着小女孩走进了书架的拐角。
原来一直在耳边传来的清脆纸张声音,不是从书桌那边,就在斜对面,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像游走在钢琴黑白键上,在演奏肖邦的曲子吗?真想问问女孩,可我不敢!她什么时候进屋子的,我也不知道。
她微笑着,翻阅的是漫画吧,我看到一只猫咪在她的眼眶中,猫咪那臃肿的身躯和俏皮的神情,让她忍俊不禁露出洁白皓齿,在嘴角画一抹弯月。她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长款羽绒服,还有黑色的修身长裤,头上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额前斜搭着碎碎刘海,有一缕长发还遮住了她的耳朵,她是丽质的,素朴的。我想给她一杯黑咖啡,放一首音乐,把房间温度调到20摄氏度,灯光要暗淡,这样她就看得到书和我。
可是,她永远不知道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那她也不知道……
三四月的天气,春天还在发着起床气,寒潮逮着机会就想席卷重来。昨夜一夜未睡,怕今晨不能起。阳光从东边冲我招招手,撇了撇自己的影子,然后握紧把手,一一躲开前后车辆。
“是这里?”
“嗯……谢谢……你先回去补觉吧!”
“不行,眼皮像装了铅,撑不住。”
上了楼,在走廊徘徊,看到一只蛾停在窗户边沿。它没有打扰我,我也不敢吵到它,我惊讶它的样子,硕大的翅膀上缤纷斑斓,一圈一圈的整齐纹路可比梵高的画要有条理得多。盯了它十分钟,却像过了一整个秋冬,漫长而阴冷。上了屋顶,阳光下,目光所及只有我站的最高,最高,也只有我自己在哪儿消遣。去厕所洗了把脸,在楼梯上上又下下……
我到宿舍,找到床闭上眼睛,上午的情景像一场电影一遍一遍在梦里重播。梦里在一辆机车上,阳光在投影,油门的轰鸣,车轮在旋转,场景一直是阳光,一直是阳光……
回来的路上,是她骑的车,我坐在她后面想做她的影子。
之后每天的清晨都逞能起早,大雾在山顶像瀑布淌在松林间,如是白色纱帘在木架窗前被风撩起的样子。原来清晨时候,还有这么多前缀……
木吉他有五根弦,左手有五根手指,旋律在指尖缠绕,在屋顶旋转,在别人的耳朵里律动。当掌声响起的时候,当最后一个音符被乐手抖落的时候。他是幸福的,因为他的弦和手都准确,准确表达了自己。可我要一个陈述句就足够,就能够清楚的去告诉。可甚至一分钟都不留给我。
我把三环走了很多遍,把你们门前的树数的很仔细,也在路灯和长椅上看过枯落的叶子和来往的车。就是没有敲响你的门,拨通你的电话。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了,不需要楚楚可怜的关心。凛冬一件一件的剥下我的衣服,冷风一度一度的降下我的体温,我没有表情的坐上回去的车。
这一个礼拜很难,聊天也难,见面也难,我在夜半给自己编一堆理由,一堆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一个不够,就再造一个更合逻辑的,一个很符合场景的,如果都还不行,就继续失眠。失眠了,就再找另一个“自己”,自己与“自己”对话,“自己”来瓦解推测自己理由的合理性,结果就是又一夜未睡。
第七天的时候,那天傍晚黑得很快,黑得很亮,风也比往常大,我慢慢走下楼,打了一个顺风车。在公共长椅上等车,冷风和泪水一起来,就是车不来。
司机跟我说:“兄弟,找个咖啡厅聊聊。”“不了,说出来就好了,明天还要继续。”我说。他点点头,就上车了,我也转身走。发动机的声音一直没有从身后传来。五楼门口,我感觉不到钥匙在手上,找锁眼都用了几分钟。“咔”门开了,“呼”,屋里的风蹿了出来,踉跄几步才站稳。倒在床上就开始嚎啕大哭,歇斯底里!一卷纸都没有擦干泪,枕头上浸透了,床单湿透了。哭吧,几年了。再干旱的河流也会有决堤的时候,何况人。
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她还没说话,我就告诉她,“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有,就一个字也别说,一个问题都不要问。”说完就继续哭。半小时过去了,她很配合,根本听不到朋友的呼吸。我深吸一口气,对朋友说,“挂了。”“嗯。”朋友回答。
挂了电话后,如释负重,但嘴巴里很苦,很咸。我还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确很漆黑,没人见我哭。那夜还没到九点我就睡着了,晚上也没做梦,第二天醒来头很痛,眼睛干涩。起床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躺着。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的听见自己说,昨晚睡了十二个小时,是前六夜的三分之二,今年已经爱了她十一个月二十三天,是前二十一年的二十一分之一……后来听堂姐说那天我发烧到40度,我还拦着她不让她去买药。
那次后的周末,我都会来这里的书店,一本书,一杯温开水,一首《嘿,抬头》的音乐,就呆整整一天,也没在过问过她的周末。
天空落下帷幕,我在街边说“真快一天,这周末又没了。”一边往回走,一边构想怎么把这周记录下来,结果文字里还是有她。
影子在夜下成两半,一半是远方!
——马卓
2017.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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