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了童年
什么时候我又走回童年,那些记忆像铺在地上的鹅卵石,踩上去有光滑的声音。童年,于我就走远了,于孩子,他们是幸福的。
我来一所小学监考,这小学很小,也很破旧。走进教室,一群可爱的孩子如此娇嫩,像刚长出的芽尖那么嫩黄。我想所有的孩子,不管在哪里,他们拥有同样的笑容,天真无邪,能把我们溶化在心里。
发完试卷,我坐在教室里看着他们认真书写。耳边响起知了的声音,声音真大,好像是一个扩音器,因线路未连通,所以声音才如此刺耳。这个夏天注定是炎热烦闷的,可孩子们的心里装着并不是吵闹,他们的暑假即将开始,他们可以快活地奔跑在大地上。他们也不怕太阳晒,望着那些知了,心中有无限的乐趣。
我们已经为外面的燥热感到不安,为门前的知了声产生厌烦,是我们离它太远了,我们的心被钢筋水泥架构起来,远离大自然太久了。我想起童年的每个夜晚枕着虫鸣蛙声入睡,夜空布满群星,露水凝重,我在天台睡得很熟,母亲把我抱到床上。我再听这样的声音,已经三十了,中间的岁月我又很少去感受它的存在,有的只是内心的苦闷,和对那声音的不屑。
学校一墙之隔是一户人家,院子里种满了树,阳光透射下一片片斑驳。我坐在教室里,看到了浓密的树荫,鸟从何处飞了出去,蝴蝶欢快地来回穿梭。这时我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群鹅发出粗哑的叫声。那时候,每次放学回去的路上,总要经过一户人家的院子,他也养了一群鹅。每只鹅体型都很肥硕,路过总能看到鹅大摇大摆的样子。我最怕经过它们身边,有几只会恶狠狠地啄向你,这时候你得跑,速度还要快,趁它们不注意时穿过院子。每次跑过后,心里都有一阵狂喜,然后远远看着这群鹅,做出高人一等的表情。童年,走过的路已经不记得,但那种心境会在偶然间出现,想起的时候,自己会不禁地笑一笑。
很多似曾相识的地方都会勾起自己的回忆。学校一墙之隔的地方曾经是我们向往的生活。一大片空旷的土地,种着碧绿的西瓜。一到夏天,我们坐在教室里的孩子总难免发呆张望,目标盯着远处的西瓜,心里总会想什么时候这个西瓜成熟了,抱着它吃多惬意。每次下课,总有小孩偷溜进西瓜地里,摘那些未成熟的瓜,我们这些乖乖仔都只有羡慕的份。那片西瓜地一直种着,直到小学毕业后,我再也没见过它。也不会有这样的心境让我记住那些活泼的人,那些发生在教室外的风景。
乌冬说:童年是不会死去的,它藏在每个人的心中小声喊着:让我出去玩会儿吧。我曾经以为我不再会走回童年,但很快我发现,童年可以在自己孩子身上。那些我们念念不忘的事,最后会和我们再次遇见。
走回童年,就是放慢脚步,听那些遥远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欢脱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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