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巍峨的终南山上,一位老人正在林中砍柴。这是一名卖炭翁,他佝偻着身子,迈着蹒跚的步伐,砍下一堆枯柴。卖炭翁费力地搬好柴,开始烧炭,缕缕烟尘从薪柴中冒了出来。
老翁身着单薄的衣裳,恰过一袭寒风吹过,他冷得一哆嗦,忍不住扭头打了个喷嚏,“阿嚏——”,心里却想:“这天气,要是更冷一点,炭应该能卖得更好吧。”
卖炭翁朝炭堆凑近了些来取暖,却被灰尘扑了满面。老翁被熏得眯起眼睛,两只冰凉的手还往火堆处凑。他两鬓的头发灰白,双手的指头黑漆漆的,沧桑的面容满是岁月的痕迹。
炭烧得差不多了,老翁这才起身,招呼着一旁的老黄牛。老牛“吱吖”地拉着炭车,随卖炭翁去城中集市里卖炭。
昨天夜里,城内外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城外的小道上铺了一尺厚的白雪,有的地方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卖炭翁驾着牛车,车轮在冰上碾出道道车辙,碎冰发出“咯吱”的响声,从城门的几里外一直延续到这里。
太阳渐渐升高,已是午后了。老牛感到困乏,牛蹄的步伐慢了下来。卖炭翁也累了,饥肠辘辘的肚皮“呱呱”地响。于是他把牛停在一边的树旁,在集市南门外的泥地上坐下歇息一会儿。
“踢踏,踢踏……”是骏马奔跑在大道上的马蹄声。
卖炭翁抬起头来,一袭黄衣映入眼帘,是前来宫市的官吏,骑在一匹骏马上,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白衫儿的爪牙。
官吏手中捧着公文,声称是皇帝的命令,俯视着卖炭翁,道:“老头儿,你这车炭,宫里要了。”说着,令白衫儿调转炭车,把黄牛连炭牵走了。
卖炭翁手忙脚乱地跪下来,急忙问道:“大人,我这车炭……”话未说完就被官吏打断了,“怎么?你不卖?你敢违抗皇上!”“不,不,不敢,小人只是……”卖炭翁慌乱到语无伦次。
黄衣官吏轻蔑地一笑,随手抛下半匹红纱一丈绫:“又不是不给钱,咱一向讲究公平公正。喏,去捡吧。”说完,骑着马儿悠悠地走了。
剩下老翁独自留在雪地里,手中抱着纱绫,泪流满面。
太阳还明朗朗地挂在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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