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要干战,是无需多少理由的;这一点是让强悍好斗的男人们极其头疼和永远无法理解的!
据说,上两次的世界大战的起因都很可笑,况乎两个女人之间。
两个女人者,大王姐和小王妹;一笔写不出两王字,一山却不容二虎;谁让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王”在一个部门呢?!
大王姐,年且五十,子长夫强,生活优沃,虽无半点职务在身,却因烧得一手好菜,做就几种可口酱料而深赢部门人拥戴,故有大姐大之享,大王姐也以此自居,久而久之,眼只上看,专走上峰,也被新人们所不齿。
小王妹,三十出头,就是这颇看不起大王姐行事讲风格,作事有派头的一小部人之一。奈何,新来乍到,既无靠山可依,又无威信影响,可有一种“老娘就不尿你”的豪迈性格,我行我素,也拥有几个年龄相仿的粉丝。
她们第一次,莫名地你看不上我,其妙地我看不惯你,是在一月前的那天早上;这是事后,车间的那个有几分头脑,遇事爱据理分析,喜欢层层解剖的被人戏称“马后炮”的庞冠清经过调研而得出来的结论。
其时,小王妹刚招入车间不久;穿衣得体,打扮合宜,直抢了不少大王姐的风头。
那天大王姐来得较早,一般情况下大王姐都是捏着点进厂门的,她的理论是“决不多干一分钟,也不少干一秒”;上班早的理由除非是,也仅只有这一条――她又淘了一件新衣服,要显摆显摆了。当大王姐扭动着她略显几分肥胖的身子在人们的围观下转了三圈时,羡慕和嫉妒的掌声就四起了。大王姐,不注重掌声的意义,她只注重掌声的多寡;那一刻,她的心是满足和陶醉的,仿佛回到了十七八。
进厂门的时候,在要通过门房通道的圆管铁门槛时,后面的紧跟的一辆自行车轮不长眼地蹭到了大王姐的新衣服上;那是一款最近刚刚流行的卡其色的风衣,大王姐自认为和她的气质最搭了。
大王姐犀利的桃花眼目光,一回头就扎在推自行车人的毫无歉意的脸上;这脸上的眼眸,坚定,不服输,还夹杂了几分“有种冲我来”的侠气。
是刚招进车间的小王姐;个子不高,却短小精干,脸蛋漂亮,写满了泼辣。
大王姐的风衣一千二百零八元整,却令人费解地用了五千六百元的目光,在自行车轮和新衣服间扫了几个来回。
小王姐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她受不了别人用这样鄙夷的目光小视她。
还好,这时候,新来的、年轻帅气的车间主任从后面赶过来,大小王都收敛了锋芒,一左一右陪着笑脸和主任一块走。
这就是两个“王”之间结下的最初的梁子;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儿完不了;一定会找一个口子发一下的,不然,不符合两个人的性格和一贯有仇必报的作派。
第二件事儿,是大家亲眼看到的。
那天,下班前交产品,大王姐要求质检员打破常规顺序先验她的货,引起一帮小年轻的不满,但又敢怒不敢言;小王妹不吃这一套,跳出来主持伸张正义,令大王姐在人前失去面子而怒不可遏。
两个女人的战争,惹了男人们的不快中国人可以穷,可以没地位,但不能人前没面子。面子者,脸也,何其重要啊!今后还怎样混?!
接下来的事,发生冲突的事,就是顺理成章,不奇怪了;只在来早与来迟。
那天,在饭堂,大王姐把自己腌制的泡菜放在那张大餐桌前请大家品尝;这是大王姐的至少每月一次的固定厨艺展示,也是大王姐抓住大家的胃,赢得大家的心的手段。
吃人的嘴就短,一面咀嚼,就要一面赞叹,还说要和大姐学几手而栓住自己男人或别人男人的心。
小王妹,初来乍到,不明旧理,见大家都尝,不由自主就夹了一筷子。
在小王妹伸出筷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朝后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象是给两个见面的仇人让出了战场。多么微妙的心里表现啊!正是这一让,不交锋一下都对不住大家伙的倾力帮助。
几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主场,我主动。
“不要脸……”大王姐先发制人。
小王妹一怔,一脸懵逼了。什么情况,无缘无故地遭人骂。
“不要脸,和人家不说话,还吃人家的东西?!”大王姐穷追不舍,还把脸瞥到了一边。
小王妹一下子明白了。
“我就不要脸,咋了?!就吃你的菜,咋了?!我不要脸,一直在努力,从未被超越!”
这样的语言构成,大王姐没经历过,一时还緩不过气来。
“你一把年纪了,要脸。你一个要脸的,和一个不要脸的谈要脸,你知道你有多不要脸吗?!你个老不要脸的……”
这回轮到大王姐懵逼了,她没想到祖国的语言如此绚烂多彩,她后悔自己当年没学好语文。
她一个健步冲上前,就是一个飞脚,小王妹向旁边一闪,抬手就是一个飘飘拳。
打仗的这天是周五,也没有领导在场,下午又相安无事,和平常一样,下班回家度周末。
但周一的一大早,车间的群里发一张通告:鉴于王某某和某某王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影响恶劣,根据厂规,给予两人辞退处理,以儆效尤……
这下轮到大家懵逼了。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会这样,谁知道其中原由?以前也有打架的,不是都不了了之了吗?
庞观清速的一声就出了门,两个小时后才兴奋地回来;别人的痛苦总能使无关的人亢奋和快乐。
“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复杂,事情往往是这样的……”
“有人在副厂长那儿点了黑炮,副厂长当着厂长的面质问车间新主任工人在饭堂打架的事,新车间主任竟然不知道有这一回事!这一次面子丢大了!”
“究其实,大王姐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谁谁谁,那个谁谁谁正好在打架那天的现场,就越过车间主任,直点黑炮点到了副厂长那儿呢!”
“咱们这个副厂长,一天没个正事干,就盼着咱们哪里出个事儿,他好显摆一下他的作用。再说了,副厂长又和那个点黑炮的特铁……”
“得,这一次,算大小王倒霉,栽在他手里了。你想,新主任刚到,让人判一个管理无方,多窝啊!”
“还有,后事班组长又没把情况汇报给主任,主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听说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主任把我们的俩组长恨批了一通。”
“没想到,新主任那么帅,手那么硬!!”
庞观清喝了一口谁杯子里的水,眼晴兴奋冒光,打了鸡血一样活跃。
“纯脆是为了面子,领导们斗气;副厂长想在新主任这儿立威,新主任恼怒在他乍到之际,有人不给面儿,一来二去,就杀鸡给猴看,就下了黑心。”
“就一俩娘们干个破仗,背后牵动了多少男人;点黑炮的男人,两班长,新主任,副厂长,再是厂长。”
“今后我们得后脑勺长眼睛了……”
人,哗地一声散了,只留下了庞观清。
天变了,不是以前了,还是努力工作吧!
大王姐更是没料到,怎么会这样?咋就没人提前透个气呢?这些年的美味喂了狗了?
小王妹没事人一样,拿了饭碗就走了。
王大姐愁了,这一把年纪,在哪儿找工作,谁还会用一老太太?!
“干吗要斗闲气呢?”大王姐在心里想,五十岁的人,太不值了!冲动是魔鬼啊!
为了有面子,反倒连里子也没了。唉!
写于二0一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夜
两个女人的战争,惹了男人们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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