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名叫素英是82年生人,属狗,今年40岁。大姐有着属狗人的特性,对家忠诚,可靠无私奉献。大姐下面有两个妹妹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双胞胎出生那年大姐才三岁,那年的计划生育还没有放开,是爸爸妈妈违背计划生育东躲西藏好容易生下来的。虽然双胞胎长得可爱但却不是爸爸妈妈最期待的,他们想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有儿子才不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是“没儿子的五保户”。爸爸总是看着几个女人摇头叹气的,然后又沉默着去地里干活了。
上世纪90年代家里没个男娃都抬不起头来,爸爸妈妈以后再怎么努力肚子也没有了动静。爸爸显得更加的沉默每天不是干活就是闷着头抽烟。妈妈一直处在自责中认为是自己不能给婆家开枝散叶,她不知不能生出儿子并不是她的问题。
大姐在三岁什么也不知道的年纪也就只知道玩,有时在妈妈忙不过来时帮着看一下双胞胎,或帮忙喂一下鸡鸭。这样平静相安无事的生活直到大姐6岁那年被打破了。那天傍晚大姐带着双胞胎从外面玩了回来,走到家门口听到屋里有争吵的声音。
爸爸:“老子花了这么多钱让你嫁到我们杨家,老子早知道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送给我我也不要。”说着还有摔板凳桌子的声音。
没有听到妈妈回答爸爸的声音只隐隐约约听到哭泣的声音。彼时大姐还不知道爸爸口中的“不下蛋的母鸡”是什么意思,她想我们家的母鸡每天不都要生蛋吗?生了蛋还拿去集市卖呢。
爸爸接着又说:“老子不想在家受这个窝囊气了,我要到南方去打工了,再不管你们娘俩几个了。”
此时妈妈不再只是哭泣了,她抓着爸爸的胳膊说:“你不管我们,我们娘几个怎么办?家里庄稼怎么办?孩子们马上就要上学了我一个女人怎么办?你不能出去。”
爸爸一把推开妈妈说:“老子受够了队里人的那些白眼,家里这么几个赔钱货有什么用,以后都是别人家的。”
他们争执了很久也没个结果,最后爸爸摔门而出才算结束了这场吵闹。妈妈趴在桌子上抖动着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姐牵着两个妹妹走到妈妈身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妈妈”,不只妹妹害怕大姐也害怕。妈妈抬起满脸泪水的头,看着三姐妹,双手一把抱住了几个孩子,娘几个顿时哭着一团。
那天晚上爸爸没回家,妈妈也没出去找,都以为爸爸只是出去找朋友喝酒去了。直到第二天中午爸爸还没回来,妈妈开始急了,她跑到队上到处去问看到爸爸没有,大家都说没看见。直到一个住村口的老大娘说好像看见爸爸昨晚上一个人往村外走去了,当时她还叫了爸爸,爸爸没有答应。
妈妈垂着双手无精打采的回了家,孩子们问妈妈:“爸爸呢,怎么还不回来?”,妈妈就回答了一句:“你们的爸爸死外面了,不在回来了。”不大点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以为爸爸真的死了,都嚎啕大哭起来,妈妈没理几个孩子默默的回了房间。
大姐从6岁开始帮妈妈承担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两个3岁的双胞胎还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爸爸走后妈妈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农活。大姐总是还在睡梦中时就要跟着妈妈一起起床干家务,妈妈下地干活大姐就在家做家务,煮几个人的早饭,早饭很简单稀饭配玉米粑粑或红薯或苞谷。
大姐还没灶台高的小身板站在小板凳上盯着锅里的粥不要熬糊了,还不时要盯着灶里的柴火怕烧尽了。稀饭熬好了用碗装好摆在桌子上,然后把妈妈和好的玉米面摊在洒了一点油的锅里面然后小火慢煎,煎好摆桌上才出门去喊妈妈吃饭。还没大亮的天,万物还在沉睡着,此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妈妈,回来吃饭了”几声之后就有声音回答到“我回来了”。那时的喊话是人人都会的绝技,听声辨音的功夫也是一流,从来没有答错过的。
大姐6岁时简单的做饭、洗衣、收拾家务已经很熟练了,简直是一个小大人。
大姐7岁了她上学了,但这些活也没因此而丢下,反而是更忙碌了。在上学前得把一家人的早饭准备好,还得把猪菜打回来,也幸亏那时都有村小,学校离家近才不会上学迟到了。大姐成绩中上,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应该会更好,但她好像也只是尽力而为,一直维持在那个地方。
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读书的时候妈妈还能勉强供得上,大姐10岁那年双胞胎也读书了,妈妈就感觉很吃力一筹莫展了。10岁的大姐已经很懂事了,她跟妈妈说:“妈妈至少让我小学毕业吧,我不想以后出去打工大字不识。我可以帮你干地里的活的。”妈妈说:“那就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从此以后大姐做完家里的活就到地里帮妈妈干活,插秧、打谷、种菜、种玉米、掰玉米棒子、挖地种红薯总是做得像模像样的,也确实帮了妈妈的忙。
他们总是把收回来的粮食留一部分,其余的都拿去集市卖。大姐很节约,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总是用各种颜色的毛线绑着,妈妈想给她买一根皮筋她都舍不得,妈妈时常望着她,眼里有着疼惜,只是她们一群女流面对这些好像真的我无能为力。
12岁的大姐已经出落得初具大姑娘的轮廓了,一屋子的女人只有妈妈一个大人要保护她们三个很吃力,她学会了妈妈的泼辣和强悍,队上的一个光棍老在他们家附近打转,大姐发现后身上时常带一把小剪刀,还不让妹妹单独在家,晚上也是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尽量不出门。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天那光棍拦住了大姐的去路说:“素英,我身上有糖要不要去我家吃,我还可以买零食给你吃哦。”大姐本不想理他,想绕道走可这光棍拉住了她的手,大姐回头用力一口咬在了他手上,咬得她感觉自己的牙关都酸了才松口,在光棍呼疼之际顺手掏出了藏在自己身上的剪刀,指着光棍说:“信不信我可以一剪刀把你刺死。”光棍还是有点害怕的,他只得蒙着被咬的手臂悻悻的走了。大姐吓得双腿直哆嗦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久才站起来。这以后她时时提防着队上的老男人,还教两个妹妹要保护好自己。
12岁大姐小学毕业了,她考上镇上的初中,妈妈问过她还要读吗?她没有回答,暑假她在隔壁村学会了打凉席,一床普通的凉席能卖20元,两天可以打一床凉席,打好了可以卖到市场上贩子手里是不愁卖的。她心里盘算着一个暑假下来她的300元学费应该够了,还可以给妹妹们留下一点。
大姐经常早上4点多起床开始打,腿一天盘在凉席上面有时候都麻得没感觉了。手捏着薄薄的青篾,有时还会被划出血,一个暑假下来大大小小的口子布满了双手。也是大姐勤奋,开学了大姐拿着500块钱到妈妈跟前说“妈,我还想读书,学费已经够了剩下的你就拿着吧。”妈妈并没反对她读书。
初中的课程多了,大姐更是忙得四脚朝天,只能尽量白天学习,晚上要打凉席到半夜,冬天很冷也不例外。太冷了有时一周才能打完一床凉席,一个学期下来可能能赚100多块钱,就是这样大姐也没放弃过。
15岁大姐初中毕业,这一年她面临了人生第一个选择,当时的中专和中师都还是比较热门的学校,大姐考上了某中专学校的会计专业。而此时家里的双胞胎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妈妈既高兴又发愁,这可为难死她了,妈妈面对大姐好几次欲言又止。大姐知道妈妈要说什么。她主动跟妈妈说:“妈,我想出去打工了,听说现在广州的制衣厂工资很高,我学东西快肯定能挣到钱的。”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面对大姐的选择什么也没说。
大姐弄了一个假身份证把年龄改到了18岁,就这样暑假过完大姐把妹妹们送到市里的学校就到广州的一个制衣厂当学徒了,果然如大姐说的她学东西很快不到一周就学会了踩电车了,她手脚麻利为人又好爽,大家也都喜欢她,小姐妹们听着她的故事都说可惜了,坐办公室的人才跑到工厂坐电车了。大姐大多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大姐在工厂里一干就是很多年,即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要等到妹妹们把大学读完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多年以后大姐回头看当时的选择,她没有后悔,她的两个双胞胎妹妹很有出息,也有了很好的归宿,妹妹们给她买了房子,把妈妈也接到了身边照顾,还时常带着大姐和妈妈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大姐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此时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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