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些人迷途不知返时,当头棒喝或许会把他从迷芒中拽回来。
为了把沉浸在寒假里乐不思蜀的学生们唤醒,我们昨天就迎来了开学第一棒——考试。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在我们学生时代流传至今的段子,如今依然在流传。虽说分分分不再是“学生的命根”,大多数孩子已经对分数具有了免疫力,但是考试的醒脑作用依然有效。
考好考坏不说,最起码能让学生快速进入开学状态。如果没有考试,学生们大约要一个星期才能从寒假冬眠中醒来。
这一考试,刺激下大脑中枢神经,分数出来后,来个二重刺激,趁着他们清醒,“打蛇随棍上”,因势利导,边讲卷子边训诫,学生们就心神归位了。
当然,个别学生不在此列,这些孩子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不管你电闪雷鸣还是和风细雨都雷打不动,我行我素,那些异类我们也爱莫能助。
昨天一大早起床,饭也没吃揣上一个煮鸡蛋就急慌慌奔向考场。隔了一个假期再次走进考场,那种感觉熟悉又亲切,好像重温旧梦,算是为开学的来临预预热。
雪白的卷子哗哗发下去,学生们开始埋头答题,教室里静静的,只有写字的“刷刷”声,像小牛犊吃草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趁着他们忙于“吃草”,我又开始神游天外,陷入无尽的冥想中。每次监考,我都当成一次放空自己的机会,放牧心灵,游目骋怀。
“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熟悉的句子突然从脑海中跳出来,嗯,就是这种感觉,类似于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的感觉。
虽然我面前没有荷塘,也没有月色,有的只是高高低低的小脑袋,和白云一样雪白的卷子,但只要我的心是自由的,那我就拥有了朱先生一般闲适悠游的心境。
生活中总要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时间,哪怕再忙,也要学会放空自己。监考,就是被我开发出来的放空时间,什么也不干,只是空想,思想像火树开花般纷纷绽放,一朵、两朵、三四朵……
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冥想中悄然度过,原先煎熬般的监考如今也成了享受,岂不妙哉?
判卷子的时刻,是忙碌的时刻,也是欢乐的时刻。手里刷刷判着卷子,嘴可不闲着,遇上那么两个段子高手,尽可以把枯燥的阅卷时间变成妙趣横生的脱口秀时间。
老师中的段子手都是自然天成的,材料也是现成的,就是这学生和试卷,都是活生生的材料,稍微一加工就是搞笑的段子。
现场贡献一个段子:一老师监考某班,一生一开场就大睡不止,好像长途跋涉刚回来,老师叫了好几次,该生置之不理。睡了半节课后,大概睡足了吧,该生爬起,伸个懒腰,开始“刷刷”答题。
“这是倒时差吧?”一老师说。“估计刚下飞机,还在天上,现在才落地。”我说。老师们笑作一团。
听说开学头一晚学生都在熬夜补作业,有家长说自己孩子补到两点才睡,怪不得考试会困!
说说笑笑,手可没闲着,一边调侃着各种答题,一边风卷残云判卷子,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终于大功告成。正好又有监考,于是又投入下一轮忙碌。
等到学校家里事情一忙完,已经十点钟了。本来想看看简书,无奈太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觉睡到半夜三点,孩子在旁边呼呼大睡,台灯还开着。想着给手机充充电,四处找不见,结果在身子下压着,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不禁哑然失笑。
关了台灯,一觉醒来五点半,好睡!
听说今天领导要听课,早早就起床,收拾完毕早早上班。
早读,终于见到了阔别一个多月的学生。学生们有的长高了,有的头发长了,乍一看,都有些不敢认了。也许再过一个暑假,就真的长大了。
一上课,所有的隔膜就消失了。过了个假期,还真怕叫错学生名字呢,遇到问题让学生回答,未及思索名字竟脱口而出。直觉竟比记忆来得还快。
起初,学生们还有些拘束,毕竟隔了几十天没见,那几个捣蛋的似乎不好意思捣蛋。半节课之后,那几个就按捺不住,原形毕露了。身子扭来扭去,前后左右搭讪,比讲台上的老师还忙。
小样儿,别人名字我不敢保证没忘,你们几个的名字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张口就来:“某某某,安静!”“某某某,把嘴闭上!”
经过一番安抚打压,教室里又恢复了常态,一节课圆满结束。
下课了,我心情愉快地回到办公室,感觉此刻心才着了地。
本来昨天还有点找不到状态,在假期和开学之间左右摇摆,恍恍惚惚。经过这一节课,尤其是和几个捣蛋鬼的“华山论剑”,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真好呀!
20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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