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假期,郑乾紧绷的神经就彻底放松下来,他总是对自己说,虽然还有一些任务,来年一开始,假期已结束就要立即开始,但是过节就要专心的过,就应该把那些工作相关的烦恼都抛到脑后去,郑乾最善于的就是逃避,他可以对困难啊烦恼啊视而不见,即使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仍然靠着精神胜利法继续宽慰自己,有时候那些事情就变成紧急的事情。
他还和他的同事讨论过,他们都是射手座,他们共同的结论是归因于星座,射手座的人都好玩,他们总是不停地玩耍,即使在最危急的关头,仍然可以保持一份表面的泰然自若,甚至能大声的笑出声,拿自己的拖延开玩笑。
郑乾在放假开始的时候就在看时间,现在的假期已经快到高潮了,而离高潮不远的就是结束,结束的时间也快要到了。这个超长的假期,郑乾从来没有过的时间跨度,几乎一个月的时间,郑乾都穿梭在学校和家之间,即使从工作地的学校回来,到了他老家,他仍然保持着早上6点半起床,先喝一杯浓咖啡的习惯,他不乐意呆在家里,家里的气息让他难受,反而空空荡荡的校园,虽然寂寞蔓延着,但是却充满了自由的味道,那自由让他深深地迷醉,他时常带着自己的儿子,两个人背着书、笔记本和篮球到自习室里坐一个下午。
郑乾把手机放在讲台上充电,他的笔记本共享着手机的网络,儿子开始埋在作业本里一会眉头紧缩,一会抬头看天花板,一会就刷刷地写字,郑乾总会戳一下他,然后小声地附在他耳边,作出恼怒的样子,提醒他注意书写。为什么要小声的说话呢?郑乾环顾下空荡荡的教室,他们坐在靠近走廊中间的位置,可以容纳百十人的阶梯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郑乾站在第一排的桌子旁,提高了音量喊着,原来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声音就被反弹着跳跃着从窗口和敞开的窗帘里逃跑了。
郑乾的儿子大笑着仍然在解决复杂的数学题,至少郑乾看来那些陌生的定理,还有晦涩的绕来绕去的题目让郑乾总是笑着,他提醒着儿子可以看答案,其实是他不想看那些题目,他扔在逃避着,而他只是像着独享这片校园而已,没有工作,也没有题目。
儿子时不时就会推推他的胳膊,然后支棱着手指,还有5道题,然后攥紧拳头,挥几下手臂,身膝一口气,就继续埋在题海里。
他们的作业做完了,就开心地收拾气书包,把篮球从桌子底下拉出来,在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将篮球从黑色布袋里释放出来,他们一路拍着去球场,两边停着几辆车,郑乾不时地提醒着别拍到别人的车子上,可是还是有几次篮球碰到一颗石头突然改变了方向,索性只是装在车轮上就停下来,郑乾奴帝看着儿子,他们的眼神只是交汇了一下子,儿子就被篮球拽跑了。
进了球场就自由了,他们把包甩在篮球架底下,球场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跳着投篮的人,十几个球架都孤零零地立着,远没有上学时候的热闹。郑乾和儿子打闹着,郑乾的脚还生疼,他只能在原地摆一下动作就把篮球投出去,他的儿子就拍着球绕着他跑,好像抓住了他移动不便的破绽,他们都有自己的弱点和强点,郑乾脚步不行,但是个子还要高出儿子一个头,儿子跑得飞快,但是运着运着球就自己飞出去,郑乾只是在三秒区来回扯着,儿子一撞上来,他就顶着他的身体,瞅准了时机,在他投篮的瞬间伸出去一张手帐,把球从半空里蹭一下,球就改变了方向。他们跑得气喘吁吁,脸庞红彤彤的,鼻子里喷出热腾腾的白气,他们干脆也把羽绒服脱下来,他们热烈地竞争着,争先恐后地把球一次次地跑起来,享受着刷刷地篮球与篮网摩擦发出的快意的响声。他们要到达50个球才回家,那时的天边都暗下来,天阳就挂在学校旁边灰突突的小矮楼上,他们大喊着塞点,然后在最后一个球透进的时候,大声都呼喊着,眼睛射出兴奋的光彩,手臂高高地扬起来,天久彻底暗下去了。
一天就结束了,他们挤上地铁,坐上两站就回到了家,每天的日子匆忙而充实,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好像可以一直延展到尽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