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熙楼是冀州城的第一大酒楼,据说背后势力来头不小,每每有人闹事都讨不到好处,是以人们也不敢在此生事。春熙楼不仅仅是酒菜出名,更重要的是以这里的特色服务而为人熟知。春熙楼的保密服务做得不错,凡是进楼者,酒楼一律不过问私事,只负责满足客官的要求,而且不论是何种要求。
“两位客官,不知要点什么?”离雪和青英进来的时候,店小二马上热情地迎过来。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听月公子,容颜绝世,清俊无双,不知如何才能得见真容啊?”
“这,公子来的真是不巧,听月公子每月十五都会在酒楼安排雅座,若是有人奏乐能入得公子法眼,公子自会请人上去一同品酒、听琴赏月。今日还并未到十五。”
“这样啊,那你们这儿还有谁是比较出名的啊?”
“这,云曦公子也是不错的,公子可要点他?”
“点吧点吧,银子不是问题。”离雪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
“诶,小的这就去安排。公子对酒菜可还有什么吩咐?”
“你看着上便是。”
“得嘞,公子请随我这边来。”
离雪随着他走进一间雅室,这环境还是不错的。“青英,你说这春熙楼可真是有钱,这垫子都是狐皮做的,还真是舒服。”
“花的都是客人的钱,自然是舍得。”青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了起来,“嗯!这茶倒是不错。应该是上好的铁观音。”
离雪也给自己到了一杯,“不愧是最好的酒楼,连杯茶都这么上档次,想来等会的那个云曦公子也不会是普通货色了。”
“公子,您要的酒菜来了,云曦公子稍后就到,还请公子见谅。”
“没事没事。”
青衫直坠,腰带环佩,丹凤眼,朱唇眉黛胜似女儿家。一根发带,两丝飘逸,竟是不妆而魅。
离雪一时间看得痴傻了,酒撒了自己一身也没有感觉。不说是她,青英也几番沉沦,这世间竟有如此魅而清润的男子在。
“公子的酒撒了。”声音如清泉流水,清亮入耳,渐感几丝凉意。
“啊。”离雪这才感觉到自己撒了自己一身酒,“对不起,对不起,小生唐突了。”
“公子不必致歉。”他勾唇一笑,佳人如斯,便是勾魂。“公子可有什么想听亦或是想看的?”
“想听什么,看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是云曦会的,都可。”
“我想听你弹琴,要是不会吹箫亦可。”
“来人上琴。”云曦向她一颔首。
店里的小儿将琴摆好之后,便退下了。云曦坐在琴前,“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你会什么?”
“各方曲子,云曦皆通一二。”
“那便弹你最拿手的吧。”
离雪便是将眼睛都长在他身上了,一刻也不曾放过。云曦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她的眼里没有低俗肮脏的情欲。不过是又一个被这张脸所俘获的女子罢了。
都说琴声随心,那这琴里的冰冷淡漠才是真的你吧。
“你这琴声倒是你这身份有几分不符。”
“卑贱之人不敢越界。”
“你不必这般贬低自己,你不是会因自己身份而轻贱自己的人又何必做出这副样态,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找茬的。”
“多谢公子谅解。”
“我从前便听闻大夏的男儿个个都是好颜色,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
“公子见笑了,云曦不过是中等之姿,难得能入公子法眼。”
“你不必谦虚,你比祁暗长得还好看些呢!”
“是吗?谁比本王长得还好看些啊!”
“你啊。”离雪回答完问题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问题,不是眼前的云曦问的……
身后的人已经走到了旁边,“本王倒是不知道王妃还有这等雅趣。”
“呵呵呵呵。”离雪苦笑两声,“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
“是吗?王妃爱好美色的趣味倒是一直没变。”祁暗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拜见王爷。”云曦可不敢得罪这样的人物,连忙跪拜。
“起来吧。既然王妃喜欢,你不如再多弹奏几曲。”
“诺。”
琴声倒是依旧悠扬婉转,只是离雪却不敢再光明正大地盯着人家看了。这该死的祁暗回来这么早做什么。公务不忙吗?侧妃不好看吗?哪还这么多时间来捉奸?啊,呸呸呸,捉我看美色。
一曲又了,“王妃觉得这曲如何?”
“甚好甚好。”离雪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连忙端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口,未成想喝得太急,酒又太辣,便呛着了,“咳咳咳”了好几声。
“你喝起这么急做什么?”祁暗黑着一张脸,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琴声空有技巧,毫无情感,这般才艺也敢拿出来献丑,弄得王妃都呛着了,还不给我退下!”
“诺。”
三下五除二,房里便只剩他们几个人了。
“我没事了,没事了,那什么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回去吧。”今日阎王心情不好,先跑为上。
“你也知道天色不早了。”祁暗一甩袖,便起身自己走了。
离雪也不敢怠慢,赶忙追上去。
回到王府祁暗直接就进了房,离雪看见房里的一桌菜,本还想叫他一起来吃,结果看见他那张黑脸也不敢说话了。
“都给我撤了。”
“诺。”
祁暗换衣洗漱,一气呵成,然后躺在床上睡觉,全程一句话都没有和离雪说过。
离雪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叫青英帮忙洗漱换了衣服之后,站在房里有些不知所措。想来想,今夜还是和青英挤一挤好了。等他明天气消了再给他道歉赔不是。
离雪悄悄地往外走,就在要踏出房门的那一瞬,“你要去哪儿?”
离雪吓一跳,连忙收回脚,手不停地绞着衣服,“我去和青英一起睡。”
“怎么,这王府这么穷吗?你一个王妃要去和一个丫鬟挤在一起。”
“你不要生气了。”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祁暗掀开被子坐起来。
“你不要生气了。”
“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我……”
“你从前不是情话信手拈来吗,怎么,你的情话今天都说给那个男人听了吗?”
“情话?什么情话?我从前说情话吗?”
“你!”祁暗气得光着脚就走到她面前来,抓住她的手臂,“我生气了,你连说两句情话哄我都不会了吗!”
“我…我哄你……”离雪挣扎着想要抽开手。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了!”祁暗一把抱起她,将她丢在床上。
离雪一把抓紧自己的衣服,死命摇头,“明日要进宫,今天不做。”
“那就闭嘴,睡觉。”祁暗拿被子将她裹紧,自己抱紧被子,闭上了眼。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想与她说。
离雪也不敢再动,便就着这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她倒是睡了,祁暗却是悠悠转醒,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对着他的脸发痴。祁暗摸着她的脸,“若是有一个又一个长得比我好看,比我年轻的男子出现,你便要一个又一个痴迷不归,然后将我忘记吗?”
离雪觉得脸上有蚊子便一掌将它拍走,未成想蚊子还挺大,抓住了她的手,倒也不见疼痛瘙痒了,便也不挣扎又入睡了。
“阿离,不可以,你不可以看着别人,不然若是我杀不尽这天下美男,我便将你的眼珠挖出,挂在我身上。阿离,你别再气我了。”祁暗握紧她的手又睡着了。
今日本应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可是离雪远嫁并无娘家在此,是以将进宫团聚的日子定在了今天。
早上醒来的时候,祁暗的脸色倒是好多了。
离雪也不再这么小心翼翼,便瞧瞧问道:“你昨日睡得可还好?”
“托王妃的福,睡得很是香甜。”
“哦。”这阴阳怪气的,离雪也不想和他说话了,专心喝起粥来了。
“王妃要是吃饱了的话,就出发吧,时候不早了。”
“啊?”离雪这才喝了几口,见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喝了,便放下碗,“饱了饱了,走吧走吧。”
王府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离雪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觉得窒息无比,哪有这么小气的人啊,不就是看了个男人嘛,生气生这么久,至于吗?真是气量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离雪腹诽,他不搭理我,我便也不搭理他,才不想去贴他的冷屁股,自己爱凉快凉快去。
“暗风,驾马驾快些,这么慢,没吃饭吗。”祁暗真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他若是不找她,她便不会主动了是吧。这么明显气还没消她就不会说几句好话哄哄他。
“诺。”暗风不敢违命,马车的速度一下就快了起来,偶尔行在几颗石子上马车便是将车里的离雪震得东倒西歪。
又是一颗石子,这次祁暗都不免摇晃了几下,离雪更是“砰”的一声给震了下来,直接坐到了祁暗的脚边。
“给我停车!”
“吁——”车倒是停了下来。
离雪拉着自己的衣服,进宫拜见要穿宫装,是以比较繁琐沉重,爬了几下都没爬起来,便直接坐在马车毯子上不起来了,瞪着祁暗,说道:“祁暗,你有什么看不惯我便说,你这算什么英雄。”
祁暗看她心有不忍,伸手拉她,“起来。”
离雪一掌拍开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我不起来。我就知道,你好不过几天,你对我好就是想要让我放松,好报复我是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祁暗,你对我好不就是不想我给你的皇后嫂子惹麻烦,你今天这样,不就是想警告我,让我别乱来不然你不会给我好脸色嘛!我都看出来了,不用你再假慈悲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就一点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吗?”
“我的错?我不就是看了个男人吗?我便是将他们娶回去又如何!”
“离雪!这里是大夏,不是流离,你给我注意一点!”
“祁暗,我是流离的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不是你后院那些巴巴地等着你宠幸的女人。你也给我注意一点,少给我甩脸色。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
“你!”
离雪又折腾了几下,“青英,扶我下车!”
青英掀开帘子,扶她出来。离雪转身就往回走,青英抓住她,“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啊!今天是进宫的日子,你不能任性啊!”
离雪甩了几下都没甩开,“我!”离雪停下来,气呼呼地站在路上,还好时辰早人较少,不然真的是闹笑话了。
“是他给我甩脸色!我才不想和他一起去了。”
“王妃!”青英几乎是求着离雪。
离雪生着气看着哀求的青英,深呼吸好几下,冷静片刻又顺着青英回到了车上。离雪几乎是坐在车帘处,隔着祁暗许远。
车子倒是如常速行驶了,只是这车内的氛围着实让人有些难受。
祁暗捏着手里的穗子,磨着上面的珠子。突然一把扯过离雪,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离雪大惊后用力挣扎,却是越抱越紧。
见挣扎不开,离雪也就不再反抗了,两个人都冷静了许多。
“从前,只要我一不开心,你便会哄我,便是满嘴情话也不害羞,定是要我再展笑颜,你才会罢休。阿离。”祁暗将头埋进她的发间,“阿离,如今我这般不开心,你便也是不哄我了吗?我只是想要你哄哄我而已。就像从前一样,哪怕是你那些不知何处抄来的情话也好啊!”
离雪靠在他怀里,久久不能言,“我们说过的,不再提过去,不再忆过去。但凡和过去有瓜葛的我们都丢得干干净净。祁暗,你又是何苦,非要活在过去呢。”
“阿离,若是你不愿意哄我,不愿意服软,没关系,我来服这个软,我来低这个头。可是,你不能再说走就走,将我一个人留下。”
“祁暗,你若是不赶我走,我这余生便不会走。我亦无处可去,如此是否也算是给你一个承诺,陪你相守一生。”
“阿离,我不赶你走,你便不会走。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嗯。”
祁暗将她放开,给她整理好衣服,“你以后便看我就好了。”
“看你,也行。可若是我有一天看你看腻了呢?”
“那你便告诉我你想看什么样的脸,我便去换一张脸。让你永远也不腻。”
“算了算了,你这脸姑且还是能看的,便不要再去造孽了。”离雪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你便看我就好。”
“是是是,看你看你。”离雪心中腹诽,从前怎么不知你毛病这么多。罢了罢了,不过是少看几张脸罢了。
未央宫
祁暗与离雪先是到了未央宫拜见了皇后。因着今日是家宴,便也没有太过于拘束。祁瞠是下了早朝赶过来的,来时他三人正是聚坐在一起闲谈。
“今日,倒是好兆头,你小子居然也会坐下来好好聊天了。”祁瞠进来寻至皇后身边坐下。
“参见皇上。”皇后、离雪与祁暗几人正要站起来行礼被他制止了。
“免礼免礼,今日朕不是皇帝,是你们的兄长。”
“谢皇兄。”祁暗倒是不拘束,便坐下了。离雪见此也就不再守着规矩活受罪了,也颔首随祁暗坐下。
“近日如何?我看你是如沐春风啊!”祁瞠拍着祁暗的肩膀,笑道。
“一切安好。”
祁瞠看着祁暗这寡言少语的死性子,便放弃了逗他,转而去和离雪说话了。
“长公主,远道而来,可还适应?”
“回皇上,臣妾到此倒像是回了自己的家,倒是没有半点不适了。”这世道,谁还不会说几句鬼话了。
“那便好。如此朕便也放心了。祁暗待你可好?若他有何不适之处,你且告诉朕,朕替你收拾他。”
“王爷对臣妾很好,多谢皇上关心。”
“皇上这可是明着就偏心了啊,就不怕王爷也给你使性子?”皇后眉角含笑,轻拍了一下祁瞠的手。
“我如今可是有弟妹帮忙,若是这小子敢给我闹别扭,我便下一道旨,让他夜间独守空房,尝尝这可见不可得的滋味。”然后瞧着离雪,“弟妹可是会帮我的吧?”
“皇上说笑了,若是圣旨,岂敢不从。”离雪也是低头巧笑。
祁暗可就黑了脸了,“你们这可是当着我的面,想法子整我,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皇兄,你若是敢下那没道理的圣旨,我便将手头上的折子全部递交给宫里,听闻近日皇兄的日子可不好过,若是再这般不安好心,只怕是会更难过。”
“你小子,倒是个一点儿亏也不愿吃的主。谁敢在你头上动土啊,我瞧着你的王妃倒是比你懂事多了。”
“皇兄已经有皇嫂了,便不要再这样盯着我的妻子,打别人的主意了。”
“好你个小子,得理不饶人,到处给我挖坑。我什么时候打过别人的主意了!少给我离间我和你嫂子。”祁瞠喝口茶,指着祁暗,脸上一副憋屈的样子,“皇后,你瞧瞧他这护犊子的样子!”
“皇上,在他心间上搬弄是非,自然是要吃噎的。”皇后倒是依旧大方端庄。
离雪坐在下面,脸上挂着淡笑,看着他们这样说笑有一种融不进去的感觉。从前她也是这样长大的。
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哦,和你们这样闲聊,倒是让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朝着门口一喊:“西翠,将我准备的东西拿来。”
“诺。”
西翠端着托盘,上面有一个黄色的锦盒和一个暗紫色的木盒,皇后拿过锦盒递给离雪,“你打开瞧瞧。”
“这是?”离雪看了一眼祁暗,只见祁暗点头,便将锦盒打开了,里面是一支精致华美的凤头钗。
离雪立马将盒子递了回去,“如此贵重的礼物,臣妾不能收。”
“你不必这般惶恐,这是太后生前留下的遗物,就是给她的儿媳妇的,我也有一支。你如今是穆王妃,这是你该受的。”皇后又接过另外一个木盒给她,“这常州玉,性温和,有养人护体之功效,产量极低,很是难得。对于女子,可谓是圣品。我便将它送给你做见面礼,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这……”离雪也不好擅自做主,看着祁暗。
“既然是皇嫂给你的,你就收着吧。反正不要白不要。”
“那臣妾便却之不恭,收下了,多谢皇后娘娘。”离雪低头致谢。
“你我今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皇后虚扶一下。
“你小子倒是不客气,会打算盘。”祁瞠靠在后边的靠垫上,“离雪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被这小子带坏了。”
“皇兄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臣弟的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啧啧啧,有了媳忘了长兄啊,我怎这般命苦,有你这么个弟弟。”
“你这样会演戏,我又哪知道会有你这么个哥哥。”祁暗毫不避讳地翻一个白眼。
倒是离雪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嘚,都怪你,弄得我也被笑话了。”
“只怕笑得是你吧,阿离可是不会笑我的。”祁暗看着离雪,她笑得那样开心明媚,足以让这世间的一切都失色。“阿离,我说的可对?”
离雪也不应他,就是那样笑着看着他。
“哎哎哎,秀恩爱回去秀去,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祁瞠搓两下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好,我可是有兮儿在的人。”祁瞠握住皇后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满是笑意。
“既如此,那臣弟就和阿离先告退了。”
“行行行,走吧走吧。”
祁暗颔首,转身拿过离雪一只手里的东西,牵着她的手走了。
祁暗敢如此不拘礼数,离雪是万万不敢的,便连忙颔首,“臣妾告退。”可却被祁暗用力一扯给拉走了,不由惊呼:“诶!”
“祁暗这小子这般粗鲁,就不怕弟妹今夜不让他入房。”祁瞠倒是很欢喜看自己弟弟的好戏。“不过也是,这小子这般强势,指不定就用强了。”
皇后忍不住笑了,“我瞧着他们这一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强谁弱呢!”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是如此,虽然表面上看去祁暗这小子很是强势,可是这倒像是一种抓不住的无奈。”
“是啊,这流离的长公主看着温柔贤淑,实则有距离的很,怕是与谁都不轻易交心。怕只怕祁暗越陷越深后,发现人家对他的感情并没有他想要的那么多,他便会发疯发狂,将自己也将别人逼进绝路。”
“我也有此担心。可我更担心的是祁暗竟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这离雪身上,如此简直是将自己的弱点赤裸裸地暴露于人前。若是这离雪出了点什么事,祁暗岂不是要疯魔不能自已。”
“哎,且看看吧,但愿不要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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