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到底一样吗?
肚财和菜浦在屏幕前对于老板翻云覆雨的汽车时光的偷窥,所获得的那种“云快感”,像不像坐在电脑前刷剧、刷微博的我们?
我们身处于嘈杂而浮躁的城市中,每天习惯性地、机械地通过巴掌大的屏幕对不同阶层人的生活和进行窥伺和评价,以此来“喂养”我们空虚的脑子。而我们却一如既往地停留在固有阶层,继续机械地起床刷牙、然后紧赶慢赶终于挤上早高峰的最后一趟地铁、在逼近下班的点数着时间打卡、赶着去赴好朋友的约......似乎,我们都是大佛普拉斯中的肚财和菜浦......
影片描绘了三种人: 穷人 有钱人 有权人。
肚财和菜浦无疑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夹缝人”。肚财做服务生时会摇一摇易拉罐里是否还有剩下的饮料可以喝,捡垃圾去卖时会跟垃圾站的老板讨价还价。他面对老板唯唯诺诺,可见到同为“难兄难弟”的守大门的菜浦时,却可以一下如平辈兄弟般地说出“干你娘”。他们可能一辈子没有坐过豪车,却能每天见到老板的豪车进进出出,也许他们也对坐在车上的感觉充满好奇吧?
老板启文是典型的成功企业家,纽约留学经历,回国创立自己的艺术事业并经营得有声有色。和电视剧里大多数有钱的中年男人一样,虽然已大面积脱发,却也不爱旧情人,仍痴迷于寻找“新鲜感”。因此影片才出现了唯一的彩色镜头——大奔里有声有色的视觉效果。
高委员显然是片中最位高权重的,连董事长启文也得抱他大腿。高委员是怎样上位的呢,据说是街头运动者之一,不过不搞街头运动了以后,也是爱好独特的项目——和漂亮女秘书在办公桌下玩“欢乐棍”。
肚财和菜浦只能在偷窥中感受生活施舍的一丁点“美好”;已是“人上人”的启文选择极端的方式对付旧情人的威胁;而高委员面对佛教徒大妈的一丝明嘲暗讽威胁时,为了避免哪怕一点可能会有风言风语也只得顺从大妈的意愿。显然,我们的董事长启文相比高委员,还是略微冲动。
即便是拥有不同的生活资源,他们也都面临着失去已有一切的威胁。有威胁就有人性,越是有钱越是心狠手辣横行霸道,越是有权则越是小心翼翼不动声色。这不就是现实世界中的资本家和政治家吗?只有最底层的穷人,无钱也无权,面对威胁时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是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也许我们是肚财和菜浦,当生活的威胁来临时手无缚鸡之力,却也能在贫乏、有限的生活中寻找刺激与美好;也许我们也是董事长启文,一旦得到满足之后便会变得贪婪和喜新厌旧;也许我们也是高委员,为梦想一步步奋斗之后发现越接近终点的地方越黑暗,也慢慢丧失了初心......
阶层与环境固然是个现实的命题,你我谁也无法控制和改变。如今端不起饭碗的人也许变少了,但面临工作、家庭多重压力的“高阶版本的肚财和菜浦们”仍然存在。人性固然也是难以回避的,毕竟人是动物,面对威胁时自保和利己是本能,这也没有错,但是错在哪呢?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丁点作为“高等动物”人,可以控制的余地,我无法具体地用一个词概括,也许是文明,也许是自律,也许是时时面临自我防线被突破时的那一点点恪守。
我在影片之后不止一次地思考,能否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我想到了一些可能,比如菜浦面对肚财的怂恿及时坚守住了自己,比如董事长启文在处理私人感情问题上能再多一点耐心......但想来想去,似乎确实很难,也许有这样的人,他们坚守住了自己,他们没有变成肚财和菜浦,没有变成启文,但那又如何呢?以主观视角去讨论一件事的发生的客观可能性本身就没有太大的意义,这个世界上其他角落还是会有无数个肚财和菜浦、无数个启文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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