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缺

关于缺

多年以前，和友人聊天，谈起缺。

友人说，其实你不缺什么。

我说，大概缺心眼儿吧。

……

初中的时候，1983年前吧，班里有四名跑校的女生。步行有过，骑车有过，日日奔走在指向野外的上学路。不知不觉间，三个女孩子都戴上手表了。至少在我记忆里，她们都有了表，戴在纤细的手腕处。有阳光的时候，衣袖遮掩不住，表面闪闪烁烁，提示我的手腕缺着。我的手腕因缺而暗淡无光。

1983年后，我遵从家长意见报考了初小中专。此后人生，永远缺了一块。而此后的手腕开始有了表，价格好像是50元，又好像是15元。彼时学校发给我们的生活费17.5元，以菜票方式。女孩子吃不多，每月可以结余七八元，兑换成人民币就是零花钱。

表是母亲给我买的。好像叫宝石花，也不确定记对没有。

那是人生第一块表，也是迄今为止唯一戴过的手表。我不爱戴表，事实上手腕什么也不戴，脖子上也不戴。都缺着吧！

用作家的话说，尽管形容的不是一个类别的事物，依然可以写在这里：那是女娲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有了人生最初的缺打底，别说是区区腕间表，似乎任意它缺，已经不再撼动人心。生命里匆匆过客，任其来去。相见欢喜，别也容易。就像腕间表，有或无，时间一样在流逝。

昨天追剧《尽管如此也要活下去》，追到夜里1点半剧终。喜欢男女主角纯洁的眼神，绝非那种油腻目光。

今日缺觉，需大补。（2019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