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无风,空气中都透漏着浮躁,白天遗留在马路上的残存水渍、水沟和杂草传来的蛙叫与蝉鸣,组成了夏天存在的证明。
李卫兵走在马路上,绕着水渍,听着蛙叫蝉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为什么要走,反正思考这些也没有意义,他只知道向前走就行,漫无目的地向前就行。
昏黄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李卫兵缓慢地走着,影子忽大忽小,忽前忽后,跟光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
偶尔有人经过,超过或被超过似乎成了常态,唯一不变的只有远处黑漆一片的山丘
路边都是刚栽不久的树,被三根竹竿捆着立地生根,枯茂并存。
杂草的蝉,争先恐后地鸣叫,毕竟生命短暂,不如歌唱,一俩只那叫歌唱,一群蝉鸣不免有扰人之嫌。李卫兵被扰得没了欣赏的兴趣,只能将目光转移到路人上。
前方有情侣,牵着抱着搂着吻着,说着有的没的,表情单一,眼睛恨不得装下对方,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此刻是静止的,李卫兵受不了这种充满青春荷尔蒙的场景从一旁经过加速前行。
走出一段距离,迎来俩小孩和他们的父母,悠闲的亲子时光让人不忍打扰,孩子像个好奇地发问者,父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相对于答题解惑,父母或许更享受过程。
又走了一段,后方传来喧闹声,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个身材发福的大妈从李卫兵身旁经过,上半身热身运动,下半身走路,嘴里装着家常,三五成群,向着健康完美的身材进发。
天空偶尔向大地展示雷电,证明实力,又或许是夏天想证明实力。然而一切不过是徒劳,大地从未屈服,无论是陨石袭击,雷电打击,冰雪覆盖,依旧撼动不了,反倒是天空,屈服于四季,陨石,紫外线和温室效应。
路人在天空的狐假虎威中纷纷躲回自己的窝。
道路渐渐狭窄起来,路上没了情侣,亲子,大妈,或许这应该是独行者才能走到的地方吧。
来自网络路灯被不知名的虫子团团包围,像草原上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舞者,两旁的杂草有一人高,不知名的小蛙从中跳出来,跳到路面上,跳到李卫兵前行的道路上,似乎在执行攻占人类领地的阴谋,而李卫兵无意间成了阴谋识破者,蝉似乎对这次阴谋没有多大的兴趣,依旧在杂草中歌唱生命。
李卫兵小心翼翼绕开蛙前行,每一声蛙叫仿佛是在向他示威,路灯飞舞的飞虫比蛙更直接,它们袭击李卫兵的头发、脖子,手臂和腿,更有甚者飞进衣服里,害得李卫兵边跑边抖动衣服,浑身不自在。
摆脱了飞虫的袭击,恶心感还在,道路渐渐宽敞,飞虫依旧围绕路灯歌舞,蛙也没了嚣张的气焰,只有一两只愣头青还在坚信阴谋论,路人重新出现在李卫兵前方,人蛙共存,看似祥和,殊不知死神的镰刀正逼近其中一方。
李卫兵绕过那几只愣头青继续前行,因为他知道向前走就行,漫无目的地向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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