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离世后,已经有多年没有回去过故乡了。工作后度过了十年忙碌的职业生涯。十年弹指一瞬间,可回乡梦,时时浮选在脑海里。
去年十月份回家乡办回门宴,趁机带老公回了趟故乡。在五叔的带领下,去了趟爷爷奶奶坟前,上了趟山,去地里挖了红薯,也算了却了对故乡多年的思念。
可终究觉得不圆满,故乡的那个小山村还没有走遍,故乡的人事物还没有触摸。于是,在今年的十月份,趁着十一假期,我和老公再次回到故乡。
村里的变化很大,除了去年通往村里的“最美乡村公路”,这次村里的路也有了修整,先前通往爷爷奶奶家的那条路铺了柏油,平整又整洁,几户人家的平房也建成了两层小楼,家门口还规整地建着一个个小花池,里面种着几株花朵和绿植。
我站在爷爷奶奶旧居前,抬头望天,天高云阔,几株参天大树挺直躯干,直挺挺伸向天空,枝叶茂密。
往事顷刻浮现脑海。正恍惚间,看到了对门一位老奶奶,似曾相识。她问我找谁,我自报家门。她一听我的名字,立马就认出了我。一再感慨十多年未见,变化太大,再见面都认不出。与她的谈话中得知,村子里先前的一部分人都搬至镇子上的小区楼房里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在村子里的大多是老年人。
她已经七十多岁高龄,可看起来依然健朗,耳聪目明。老奶奶独自一人在小院里居住,等国庆过后,儿子会带她前往城里居住。她家院子旁边有一块空地,里面种着着几棵核桃树,还有一些蔬菜。
走进她家的院子,依旧是我童年印象里的模样,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种植着蔬菜,几间房因为年代久远,一下雨就潮湿不堪,院子一角的小厨房里放置着锅碗瓢盆,陈旧阴暗。可她依然怀着一颗怡然自得的心情,独自生活。
出了门口这条路右拐,是前往二伯家的路。路依然平整,家家门前有小花坛,里面种有核桃树或是柿子树,核桃已经成熟,硕大的柿子有青有黄。还有一户人家花池子里种了几株长势极其繁茂的凤仙花,根茎粗壮,一些花瓣已凋落,枝蔓上结着青绿色的果实,摘一个,成熟的果实自动裂开,果皮向内卷缩,又突向外伸张,将种子弹出。这是小时候在村里最常见到的植物。路很宽阔,一边是住房,另一边是沟壑,沟壑边用篱笆围着,篱笆上缠绕着枝枝蔓蔓,有开黄花的丝瓜,蓝色的牵牛花,还有不知名的花草点缀期间。从沟壑望下去,除了远处遍野的树木,就是近处整齐划一的小田地,地里排列着整齐的蔬菜。
二伯家的楼大约是十年前修建的,我刚参加工作的头两年回来过,如今外观上看依旧气派,门口的池子里种了一棵核桃树,和房子平齐,成熟了的核桃藏匿在枝枝蔓蔓里。院子中间也有一棵,高大茂盛,看来已有些年头。一路观察下来,这些村子里的植物,有丰沃的土壤,加之丰沛的雨露阳光所滋润,生机盎然。
二伯给我们准备了红薯叶菜馍,这是我一心惦念的食物。长大后,在外偶尔也吃过,可怎么也吃不到老家的味道。晚上是他手擀的红薯叶面条,卤好汁,再去旁边的菜地里摘一把新鲜的香菜,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二伯口味重,知道我们口味淡,特地少放了盐。面条里有着香菜的清香。
吃过饭到院子里,我才发现核桃树下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有一只黄白色相间的小狗。看到我,它正不断摩挲着两只前腿,摇动着尾巴,神情激动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明亮的黑眼珠子盯着我,把脑袋探出铁笼子里试图钻出来,偶尔“汪汪”两声,吠声响亮。
笼子前的一个大碗里盛着它的食物,是家里的剩饭,它从笼子里探出脑袋伸出舌头舔着吃。小狗机灵可爱,二伯说它太黏人了,所以就暂且关了起来。并说如果你们喜欢就带走吧。可我想想家里那只黏人的小猫,只好打消了此念头。它是一只土狗,显然十分通人性,在我喂了它两根火腿肠后,它在笼子里对我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只是它吃得格外起劲,差点儿咬到我的手指。
临走前,我步行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找寻从前的记忆。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庄,却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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