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放假在老家待了好几天,本来计划跟平时疏于联系的朋友小聚一下的,也没聚成。年后在超市群里因为买草莓约到了朋友小林,在我们两个家的中点线上新开了一家米线店。见到小林的时候,发现他的头上又添了好多白发,听她讲起刚刚开始的高中陪读生涯。
我跟小林相识已有十余年了,认识她的时候就是离异状态,跟前夫有一个儿子伟。后来前夫再婚,又生了一个儿子,就对伟有些不闻不问了。于是,小林就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孩子的身上。前些年,我还会劝她,趁年轻再找一个,以后儿子大了出去上学结婚生子,自己也好有个伴。可是,小林总是听不进去。一是觉得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再婚后要处理更加复杂的关系。二是不想委屈了孩子,怕孩子想不通。其实,伟是跟着爸爸的,我觉得小林完全可以不必考虑这么多,以至于蹉跎了岁月,年华不再。
伟上初中以前,只是周末到小林这边来,小林就会给伟做好吃的,买衣服鞋子。上初中住校以后,伟学习成绩有所下降,老师跟小林谈话建议接回家住,小林就把伟接回了自己的家,从此,完全负担起孩子的生活和学习。小林本来在快餐店工作,每周要上三四天夜班,已经很辛苦了。随着孩子的开支增加,再加上前夫有时候连学费也说是出不起,小林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于是就又找了个兼职,周末或者夜班休息的那天去同样辛苦的另一家快餐店工作。
体力上的劳动也许可以咬着牙扛着,可是面对一个初中生的叛逆让小林很是痛苦。曾经又一段时间伟说不想上学了,就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小林也拿他没办法,还好孩子最后想通了,只是小林的眼角又多了几条皱纹。
这次见到小林,才知道她已经开始了陪读。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开车四十分钟到伟学校旁边的出租屋,做饭,洗衣服,看着伟下了自习做作业,晚上要到十一二点睡觉,早上五点多起床准备早饭,送伟上学,再赶回家来准备自己中午的饭菜然后上班。踏着夜色沐着晨光,周而复始,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才是个头儿。孩子成长的越来越好,时光却苍老了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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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车间来了一个新人,我办理入职的时候听到她跟同事话家常。1978年生人,看起来感觉像五十多岁的样子。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还有一年毕业,老公在孩子四岁的时候就不在了。年轻时也找过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对自己儿子不好,所以分开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找。前一份工作薪资还可以,就是每天都要上夜班,一天十二个小时,身体吃不消所以离职了。她说不赚钱怎么办呢,孩子经常找她要钱,谈女朋友的那一个月花了她一万多。马上孩子毕业要找工作,租房子什么的,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带她去车间的路上,她说今天先来办个入职,明天正式来上班,因为到这会儿还么吃饭。当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很诧异。原来,她早上先到我们公司面试然后直接去医院体检的,去的晚了所以没有免费早饭吃了。然后,她说中午也没舍得去外面吃饭。因为医院离我家很近,对面有沙县小吃,也有包子店,牛肉汤馆。就对她说,到对面吃一碗面几块钱就可以了。她还是那句话,孩子上学要用钱呢,能省就省一点吧。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告诉她饭还是要吃的,身体搞不好的话怎么赚钱呢?也许她不会听得进去,因为在她心里给儿子赚钱是最最重要的。
这些完全依靠自己,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她们的名字叫母亲。为了孩子,给孩子全身心的爱,失去了作为女人的男人的疼爱,一个有男人的家的庇护。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给孩子撑起一片天,尽可能的用爱让孩子感受温暖,性格不缺失。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希望这些用爱滋养出的孩子们,长大后回报于母亲以同等的爱,填补她们内心长久的空白,让她们在生命的后半程可以为自己而活,晚年生活绚丽多彩。也希望,时光你慢慢走,生活请善待她们,不要再把风霜刻在脸上,艰难横在心间。因为,她们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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