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向明接到父亲说奶奶病危的电话后,连夜开车回曲靖去了。因为是开夜车,不敢开得太快,所以第二天上午九时左右,才回到家。但那时奶奶已经过世,并已经入殓了。当时前来吊唁的宾客如云,门庭若市,四百多米长的一段街道上都挤满了人。李秋洁那边的人除开李秋洁外,其余的也都来了。(这是因为陈向明父亲和李秋洁父亲以前是同事,如今就算拋开了陈向明和李秋洁这一层的婚姻关系,最后还是存在着这父辈的朋友和同事的关系,另一方面李秋洁这边也是为了脸面,为了显示父辈的肚量,所以他们也不得不来吊唁。)陈向明在奶奶的灵牌前烧了香,并三叩首五叩首地祭拜后,昨天刚从俄罗斯飞回来的大哥陈向光此时递给了他一封信。陈向明拿了这封没有签署发信人地址姓名的信,稍稍地到了自己的房间,拆开信封一看,原来是李秋洁写给他的。信上这样写道:“向明:
你好,我也不知道,当你读到我的这封信后,心情是如何了。但我这个就要远离你而去的李秋洁,在这即将远别之际,却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是的,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因我的性格问题,因我的修养太低,使我已经到了泼水难收的地步。如今,纵使我再百般地忏悔,再也不能让我们破镜重圆了。因此,我只能含泪地远走他乡,度过我的余生了。从此以后,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你的意中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我的真心话,你千万可别误解了。也不要笑我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关于我们离婚的事,我到了那边后,再发函给我们这边的民政局,到那时你就自然而然地解除了你我之间的婚姻关系了。
另外,我也是等到你奶奶的丧事办完,过了三朝之后,才出去的。到时候,我希望能在机场上看到你最后的一眼,这也算是我对你的奢望了,可以吗?
好了,现在我已心乱如麻,也不再想多说了,就于此搁笔吧。
此致!
曾经属于你的人,李秋洁(字)
公元二00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晨。”
李秋洁知道,陈向明奶奶过世,陈向明家里面的人,肯定通知他回来,于是她只好在不知陈向明电话号码(陈向明早就换了号码,并且只有他父亲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的情况下,写了这一封短信,交给了自己的哥哥带去,然后转交给陈向明的家人陈向光。
陈向明看了这封信后,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再加上陈向明又是一个多情善感的人,因此他心中也不免暗暗地生起了伤感。但李秋洁以前那令人伤心,令人发指的那一幕幕,也同时在他的眼前浮现。于是这种悲与恨的情感就在他的心里交集着,纠缠着,翻滚着,让他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理智提醒了他:“反正现在,已经造成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了,因此不必要再浪费心思,浪费情感了。我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是毁了自己的,同时也对不起自己亲爱的梅初馨。”于是他拿出手机,把信儿拍照了之后,就找来了打火机把这封信烧掉了。说到这里,有人肯定会问,既然都想忘掉了,那为什么还要把它拍下来呢?这个连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一个人的性格促成了他这样做吧。
李秋洁确实遵守了诺言,她等到陈向明的奶奶出殡且过了三朝之后,才于十二月二十九日中午飞往美国。二十九日的那天早上,天降下了毛毛的细雨,陈向明的家族人,除了老人外,其余的后生们都和李秋洁的家人到了机场,为李秋洁送行。大概去了十二三辆车吧。但陈向明的车是晚一点才开出去的。所以在路上,先走在前面的李秋洁,当然是见不到他了。在从曲靖到昆明的一百五十多公里中,她是多么希望马上见到陈向明的车啊,她也是多么希望时间能过得慢,过得长一点,哪怕是误了班点也在所不惜。可这一路上,一直都没见到陈向明的车赶上来,她有些失望了。最后,为了平静自己的心情,她只好闭着眼睛,把头靠在车的座椅上。到了十一点左右,送别的车队终于到了昆明机场了。当迟一点才到达的陈向明,出现在机场大门前的停车场时,李秋洁见到陈向明了。这时她走过来,温和地对陈向明招呼道:“向明,你也来到啦。”向明当时很克制着他自己,然后对李秋洁笑着道:“嗯,来了,我迟到了,对不起。”“不要紧的,”李秋洁也笑着回道,“还没到时间呢。向明,我现在问你,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了吗?”“收到了,”陈向明回道,“不然,我也不会来的。”“李秋洁听了这句话后,语涩地对陈向民道:“向明,从此以后,我们就天各一方,各在大洋的彼岸了。现在,在这未卜的前程中,我才感觉到,过去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珍贵。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可能再追回了。在此,在我们即将分别之际,我也只能真诚地祝愿你,能找到一个如意的人儿,过上幸福的生活。”陈向明听后,微笑着对李秋洁道:“秋洁,我也衷心地祝愿你,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和一个美好的归宿。”他说完了这话,就转过身去,打开了车门,接着,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皮箱来递给了李秋洁,并对李秋洁道:“秋洁,里面只是一些化装品,和一些鲜花而已。如果能带上飞机就带,不能带的话,就把它扔掉算了。”他话音刚落,就立刻转身上车,然后开车走了。李秋洁接过了皮箱后,也不再追上去说什么了,只是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离去,离去……。
原来,这个皮箱是李秋洁在平常出外时,拿来装化装品用的。现在陈向明交还给她。并且,在里面又都换上了新的,更名贵的化装品和一束鲜花。目的是祝愿李秋洁,永葆青春,永葆美丽,时时都能象那皮箱里面的那朵鲜花一样。
当聪明的李秋洁在机场那里,打开了皮箱见到了那些东西时,也已经领略到了陈向明的用意了。那时,她才感觉到陈向明是多么的真挚,多么的有情有义,多么的值得留恋。而随即,她又多么地痛恨自己的矫情,自己的自大,自己的狂傲。到后来,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于是她就在机场里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她哭得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断肠,多么的无奈。
到了中午十二点半时,飞机起飞了。随后,除开陈向明已经去了昆明湖畔的别墅外,其余送行的人都回曲靖去了。到了晚上,陈向光把李秋洁在机场的情况说给老爸听后,老爸陈赢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并且,现在她去美国,也是她自己要去的,又有谁赶她走?照我看来,这种人去到了美国后不久,也是要回来的。”
陈向明在昆明呆了两天后,老爸打电话过去问道:“向明,你现在在哪里?你不回曲靖了吗?”“老爸,”向明回道,“您好,我现今住在昆明别墅这里呢。因为我心情很烦乱,我就暂时先不回曲靖去了。”“听说,”陈赢丰道,“李秋洁,当天在机场里大哭了一场,并且哭得令人肝肠寸断。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去给她送行了,而你却一定要去,现在好了,弄得双方都没有个好心情。”“是的,”陈向明道,“我本来也不打算来送行的,可是看了她的来信之后,我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然后不自觉地到了昆明机场去见她了。”“算了,”陈赢丰道,“你也不必想得太多了,叫初馨回昆明吧,这样也许你的心情会好过一些。”“老爸,”陈向明道,“现在这样做,会不太合时宜吧?因为:第一,现在我们基地那边很是缺人手,所以工作人员,现在是不可能无故离岗的。第二,现在奶奶刚过世,我们就这样行事,也应是属于不孝吧?这个说不说,您比我还更清楚。第三,李秋洁刚刚这样伤心地离去,而我现在就把初馨叫来。这样做,就算人家不说,我也于心不忍呀。爸,您就先让我平静一下心情吧。”“你说的也是,”陈赢丰道,“那就随你了。”
接到了老爸这电话之后,陈向明的心情更加不平静了,他一下子猜想李秋洁去到美国后,会如何如何;一下又猜想在基地的初馨会如何如何。一天到晚这两个人的身影,这两个人的音容笑貌,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不得已,他只好在二00六年元月三日,到楚雄找梅初馨的爸妈聊天去了。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消减他的烦恼。谁知陈向明这样一来,又被楚雄那边的事情缠住了他,使他难舍得离开。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当他到了楚雄梅初馨家时,根本就没人在家,后来他向初馨的邻居打所后,才知道,初馨的母亲因有事情,回娘家好久了还没回来。而初馨的父亲那段时间以来,天天都到医院里去照顾已病得好久的韦光仁父亲,他本来也不应该去的,因为他也是较老了。但由于韦光仁的母亲(韦老的爱人)也老了,走不动了,而他们的亲戚也很少,并且也很忙。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有亲姻关系的,又已经退休了的梅初馨父亲就过去照顾那韦老了。那一段时间过来,初馨父亲有时半夜了,才回到家。知道这事情之后,陈向明就到医院去见了初馨的父亲,并且叫他回家来,然后自己去顶替,这一顶替,就已经是半个月了。期间初馨父亲也多次劝了向明,要他尽快地返回岗位去,但他从不肯离开。因为他很爱初馨,他认为能为初馨默默地牺牲这一点时间,是值得的,哪怕是几年,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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