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我是认真的
伊春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应该做却没做,可是思来想去就是没想出来,他洗完澡出来,听见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知道自己忘了做什么了。
伊春三两步冲出门,果然是周轻山。
“你回来啦?”
周轻山看起来挺高兴:“嗯,跟朋友喝了几杯。”
“我那个发小有事不来了,明天不用陪……”伊春心想自己是傻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马上改口,“你明天要是有空,咱俩爬山去?”
周轻山当然乐意:“好啊,明早我叫你。”
在楼道说话毕竟不方便,伊春忙把他让进来:“你先进来坐,我给你倒水去。”
周轻山也不跟他客气,在沙发上坐着,眼睛定在他身上,他走到哪儿,他的眼神就跟到哪儿。
伊春被他盯得不自在,把杯子递给他:“你,你看我做什么?”
周轻山忙把视线放在杯子上,接过喝了一口:“没啊,我是渴了。”
伊春看见他的脸变红,有点担心:“脸怎么红了,要不要吃点醒酒药,我去找找。”
周轻山看他手忙脚乱地在抽屉里翻,心中却想起晚上吃饭时白芸的话。
“轻山,最近伊春可跟我打听了不少你的事,我呢,因为欠他一个人情,就把你出柜的事情跟他都说了,我觉得吧,他对你肯定有点什么想法,至少也不反感,我看你啊,要不然就主动主动?毕竟你比人家大九岁,总不好让人家一个小孩子来追你吧。”
周轻山皱皱眉,让他完全主动他是有点做不来,不过,是不是该暗示些什么?要是伊春跟他相处这么久都没感觉,那他就真的可以game over了。
周轻山打定主意,就狠狠心往自己脸上捏了两把,确定脸更红了,才拿着水杯,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我没喝醉,来,再干一个!”
伊春半天没找着醒酒药,见他胡闹,忙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没醉没醉,你躺会儿,我出去给你买药。”
周轻山怎么舍得差使他大晚上出去,忙说道:“不吃药,我要回家。”
伊春看他自己摇摇晃晃地起来要往门口走,不放心地跟上,搀住他的胳膊:“我送你,慢点。”
周轻山挺高兴地任由伊春送他回去,正要拿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开了,白芸衣服也没换,估计是进门,看见周轻山这幅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她从伊春手上接过周轻山,把他丢到沙发上,挺嫌弃地看看他,然后对伊春说道:“你赶紧回去睡,他就交给我处理吧。”
伊春虽然不放心,可是他也不敢惹白芸,只好看了又看,老老实实回屋去了。
白芸一关门,周轻山就从沙发上窜起来:“白芸,你怎么又跑这儿了?你哪来的钥匙啊!”
白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骗小孩子好玩吗?你不知道伊春多实诚啊,使这一招,你这老脸也好意思!”
周轻山被她说得有点尴尬:“我这不是没招了么。”
“你是想怎么样,”白芸坐下,冷静帮他分析,“是想就这一晚呢,还是过一辈子?”
“当然是一辈子。”周轻山表情认真起来。
“那就别这么干,”白芸看看他,“你想假借喝了酒做是吧,可是你想要什么结果?要么就是他推开你,表示对你没兴趣;要么就是你俩做了,然后第二天早上说是酒后乱性;要么就是你成功了,你俩真好了,可是这样好了,你以后会不会想,是不是他觉得要负责才跟我好啊,这话你也只能想,问都不能问,因为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你主动诱惑的他,翻旧账你也占不上便宜,你就得把这疑问烂在肚子里,烂一辈子。”
周轻山愣了愣:“那我该怎么办?”
白芸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次任重而道远,要记住我说的六字真言——不要脸就赢了。”
周轻山慢慢消化她这六字真言,然后才回过味来:“我说白芸,你也在Z市待够了吧,不用回去上班了?”
白芸不在乎地笑笑:“早辞职了,我准备就扎根在这儿,什么时候搞定陆墨晨再说。”
周轻山也笑:“你这十几年的故事真是足以载入史册。”
第二天一早,周轻山就起床跑到隔壁门口叮咚叮咚地摁门铃。
伊春迷迷糊糊地起来,他只穿了一条睡裤,眼睛都不睁地开了门,然后一头倒回床上又睡着了。
周轻山只得自己进来,帮他关好门,无奈地看他光着上身在床上趴着。
伊春的身材很好,腰窄腿长,薄薄的皮肤下是匀称结实的肌肉,浑身散发着年轻健康的气息,让在死气沉沉的医院呆了许多年的周轻山格外心动,他赞赏地打量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不礼貌,忙一个人到沙发上坐着翻杂志。
喜欢的人在卧室躺着,自己在客厅悠闲地坐着,周轻山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真挺美好。
到底没爬成山,伊春昨晚心里不痛快,打游戏不小心通宵了,这一起来已经中午,他边活动筋骨边往卫生间走,突然发现沙发上有个人,一看是周轻山。伊春吓得不轻:“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周轻山黑线:“是你给我开的门。”
“我开的门?!”伊春不敢相信,“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
周轻山没敢看他的上半身,视线一直保持在他眼睛和下巴之间:“昨天咱们说好去爬山。”
伊春这才一拍脑门:“对啊,我马上去洗澡,洗完咱们就出发。”
周轻山看看时间:“算了吧,咱们还是直接吃午饭好了。”
伊春挺抱歉的:“真不好意思,我睡糊涂了,这样吧,你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去市场买点菜,你就在我这儿吃吧。”
周六的菜市场,直到中午也是熙熙攘攘的,伊春熟门熟路地进去,周轻山紧紧跟着他,生怕走丢了。
伊春头一回见周轻山这么紧张,笑着问他:“没来过菜市场?”
周轻山有点尴尬:“很少,我不太会做饭。”
“那你平时怎么解决吃饭问题?”
“呃,我一般吃食堂,要是不上班就外面随便吃点。”周轻山很惭愧,他的厨艺实在是只能用十分糟糕来形容,有次兴起做了顿饭,差点把厨房点着,之后他自觉地和那儿保持距离,不肯踏进去一步。
“这怎么行,”伊春从小受父母影响,对吃喝十分注重,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这样糟蹋自己的胃,“这样吧,以后每天吃饭的时候来我这儿,咱俩一起吃。”
周轻山自然要客气的:“那怎么好意思……”
“我是认真的,”伊春果真表情挺认真,“你工作这么累,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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