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写故事的想法萌生了很多天,每次打开蓝牙键盘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关于哪些人,关于哪些事。这几天总是反反复复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在操场嬉笑奔跑,在家门前斗智斗勇。太多的细节已经无法记得清楚,很多人在这些年里早已经分道扬镳,上次遇见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可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偶尔想起来事仍是感慨万分。在梦里重新相遇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有些事情我们以为不记得了,可内心却牢牢帮我们将记忆封存。
我是一个在小时候就很随缘的孩子,小学升初中的时候,邻居家都在各种找关系托人分配到好的班级。只有我昂着头对家里人说:"我不想和大家挤到一起,我在哪个班级都可以,你们要是给我找人,我就不去上学了。"当然我是一个无比叛逆又倔强的孩子,父母自然也是知道的,索性也由了我。
人生中第一次慌乱大抵也是那个时候。所有的新生都在操场上找班级排队站好,一眼望去只有高高束起的马尾和寸头。晓薇比我先找到班级,看我站进队伍,连忙朝我招手,我站到她身边说着好巧。第一次真正的去认识晓薇是在初一的时候,很奇怪我们明明是小学六年的同学,却好像从来未曾说过话,没有一次牵着手去卫生间。
我们两个在尴尬的气氛中寻求着突破点,却发现对过去彼此的生活竟然一无所知。这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顺势还弹了我一个脑蹦。我回头想要发脾气,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也在这个班级呀。"转头看向晓薇,"你也在这。"
说话动手的是我超级无敌好的男闺蜜安佳,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他是二年级的转学生,倒是不记得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玩耍,一起骑车上学放学。我总是先叫着住在我家楼后的婷婷,一起去找他。开始我翘着腿坐在他们的车子后面,后来也是他们教会了我如何骑车,于是我也顺理成章的拥有了人生中第一辆或许也是唯一一辆车。 过去十几年仍然记得,安佳是如何骑自行车骑到草坑里,与其用骑倒不如说是连人带车一起翻进去,我和婷婷在路边笑的直不起腰,他在草坑里还喊着拉他上去。
后来我与他变成了不再有联系方式的陌生人。应该不难想男闺蜜最怕的就是找了一个白莲花女朋友,她看不惯你认识他的时间久,看不惯在她没有出现的日子是你和这个男生并肩作战。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仍心存侥幸,以为这个男生会像以往一样站在我身边,我也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们都能处理好这种关系。但是结果不尽人意,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联系,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新年好都没有再讲过。
说起婷婷,我们的距离可能在那个时候就被拉开了。也许是我们之间没有办法继续做最亲密的同班同学。开始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骑车上学,一起玩着谁是小公主的游戏,一起攒着钱去吃一碗麻辣烫,一起偷偷溜去网吧打qq炫舞。可后来渐渐发现,彼此都有了新的生活圈,我们的时间更多的需要让给新来的同班同学们,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骑车上学,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也都是讲述着彼此身边新发生的故事。
我们之间的感情仍然在很艰难的维持着,尽管我们都知道我们无法控制它在一点点消散,但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做先放手的那个人。但在今日,我们只是朋友圈里偶尔点赞的好友。
一直相信所有东西都是平衡的,有得有失,我们在不断的失去中,也一定一直在遇见。
初中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娇娇,她是留级生,微胖。说来也记不清我们如何相遇,如何整天腻在一起。她是至今我仍然觉得还没有彻底走散的人,但此刻我处在恐慌中,因为我知道距离只会让我们越走越远,即使我们彼此在异乡里相互安慰,但我们永远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出现身边,那句"尽管哭,不行我就去揍他"这句话也似乎永远没有机会讲出口。老家的麻辣烫似乎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不管谁回到家,都要去那家老店拍下来发给对方,但是很难再有一起回家的时候了。
遗憾千万种,每人各不同。再好的友情都有被时间碾死在马路上的可能。天南地北,我仍在继续遇见继续失去。那些我曾无比笃定会一辈子分担喜怒哀乐的人们,因为距离,因为爱好,因为学识,因为三观,甚至因为异性,我们消散在人海里。或许也曾回头想要在茫茫人海再次拉住彼此的手,却发现找回的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们。
所以仍然还在一起购物,吃饭,哭诉,一起打球,逛街,喝酒的男孩女孩们。希望我们都能珍惜当下,哪怕日后我们也可能被彼此渐渐淡忘,我仍然希望记得彼此带来的温暖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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