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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枫坐在我对面,脸色铁青。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得身上暖融融的,我觉得有些搞笑,一般这样的情形,电视剧里的背景不是愁云惨雾就是风雨交加。
枫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咖啡,他来了约莫半小时,一句话不说。
我叹了口气,往后靠进椅背,借着石柱避开阳光。
“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他说,语气中似有无耐、似有不满。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他抬眼看我,“你对我太冷漠,我受不了。”
我扯了扯嘴角,但那不是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本来说好离婚,没离是因为双方父母强压着。”
他皱眉,将手中的勺子扔到桌上,“我已经道过歉,也做了很多事弥补,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想让我给你跪下吗?”
我看着他,有些心累,不想继续这个谈不出结果的话题, “眼下……有什么不好吗?大家相安无事,就这么过吧。”
“这么过,怎么过,我回来你不跟我说话,晚上你睡左边,我睡右边,孩子睡中间,这日子怎么过。”
我笑了,这个时候我居然还笑得出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睡我身上?”
-2-
我和枫是校友,我大一的时候,他大四。我俩相识于校园歌唱大赛。
我的好姐妹娇娇是学生会宣传部的活跃分子,筹备歌唱大赛的时候非拉我去帮忙,我其实就是一垫背的,娇娇当时看上了学生会主席,借着歌唱大赛频频发动攻势,所有派给她的活儿最后都是我替她做的。
枫是宣传部的负责人,对于组里有那样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姑娘还挺宽容,我笑他是不是看上娇娇了。
歌唱比赛前夕忙得焦头烂额,除了要准备考试,宣传部也派了很多活,还有很多宣传海报要贴,我这个人运动神经不发达,骑自行车这种高难度运动自然是不会的,只能每天晚上抱着海报步行去校园里张贴,不过抓抓紧,三天也贴完了。
我在第一食堂门口贴海报时,有人伸手过来帮忙,“我帮你一起贴吧。”
我扭头,枫站在我面前温和地笑,我忽然一阵恍惚。
贴完海报已经很晚了,枫说送我回宿舍,我站着不动。走回去吧真的有点远,音乐系和我们系一个东南角一个西北角,白天走走倒也没什么,可夜深了,走起来难免叫人发怵。
我这厢还在犹豫,就听枫戏谑道,“你是不是很重啊?”
为了证明我不是很重的姑娘,就搭了车。
回宿舍的路上,枫轻哼着《认真的雪》,歌声和着初夏的夜风,瞬间搅乱我的心湖。薛之谦果然有毒。
-3-
歌唱大赛结束后,用枫的话说,我们把彼此定下了。
校园里的日子,本就美好,有人相伴的日子,美好的简直了。
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逛街、看电影、去图书馆自习、去阶梯教室上大课……后来他毕业找工作,我们又把约会场所搬到了各种招聘会上。
我认定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对待两性关系的态度。在校期间我们没有滚床单,真的。 有时候我故意逗他,摸他大腿,他会佯装生气地制止,说,手往哪儿摸,想引火自焚还是害我内伤。那时候,觉得他真是可爱的要死。
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求婚,我喝了不少酒,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嘈杂的欢呼声中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枫说,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哭。
筹备婚礼期间,我怀孕了,枫喜出望外,双方家长也很是高兴。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我,婚礼仪式的时候我已显怀,因为各种孕期禁忌,错过了很多本不该错过的东西。我向往的、一生唯一的婚礼,多少留下了遗憾。
-4-
孩子出生后,虽有双方家长轮流帮忙,我仍是各种蓬头垢面、各种惨不忍睹。
枫说,孩子的眉眼像极了我,他很欢喜,每天下班回来都抱着女儿舍不得撒手。我的情绪很不好,不曾因为他的体贴有所缓解,一门心思的嫌弃自己像个被抛弃的怨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产后抑郁。
孩子慢慢长大,我找到了一份喜欢的工作,生活开始慢慢回到正常轨迹。我对自己的嫌弃在朝九晚五的忙碌和孩子的笑颜中渐渐淡去。
枫受到老板赏识,加班开始多了起来,应酬也多了起来。有时晚归,满身的酒气,搂着我嘟囔,你知道吗,人家说你很有眼光,嫁了一个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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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生活在魔都的三少,技术狗一枚
认真活,认真爱,认真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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