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我们初入职场,相遇在公司入职第一天。对你的第一映像是:木讷且淳朴。也就是这个淳朴的感觉,吸引我和你做了朋友。你是少数民族,山沟里长大,大专毕业后在省会城市待了一段时间来到这个我们相遇的一线城市。所以我打心底更理解了你的这份淳朴与木讷。
同在一家公司的年月,几个年轻人,热情积极、开朗好玩、也努力向上。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之后各奔前程,不同在一家公司了,偶尔聚会,聊聊我们各自的境遇、工作、同事,心里会暗暗为你着急:你的木讷,很多人委婉的话语你听不出其中暗含的本意;你的淳朴有可能会让你受到一些故意的欺负。所以那些年,每次聊事情,我都会自觉帮你分析分析,尽量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是想着让你知世故一些。
再后来,机缘巧合,我俩成了室友。两个人,三室一厅,四年时光。
我已不是少不知事,我知晓再美的容颜也都会衰老,能真正且长久吸引人的是一个人头脑中的智慧和心底的品性;你四年追了四个娱乐圈男顶流,我问你不会累吗,你却激动的讲你最近粉的这个如何如何帅又怎么怎么好。
我从兴致勃勃同你讲好玩有趣的事、物,总是收到你“嗯、啊、哦”的冷淡回应。后来就变成了:习惯反应要同你讲的时候,眼睛找到你,嘴唇却挪不动,嗓子也不愿发音,自我主动就废弃掉了刚刚涌起的分享欲望。
你提出的好想法(次数少之又少),每次我都会开心的夸你:好主意,这办法不错。而每每我给出一个点子、解决问题的办法时,你总是目光涣散且空洞,嘴巴像是刚吞进了个什么要紧的东西似的闭着,表情暗沉木然,呆愣那么一小会儿。之前我一直以为你那种呆呆的神情只是因为不善于表达反馈。但后来,我慢慢地发现你的沉默呆愣中包含了很多的妒忌。
你从吃饭偶尔吧唧嘴,到现在很少不吧唧嘴,且声音越来越响,同时播放着的视频的声音都压不过它。终于一天我没忍住直接告诉你“你吃饭吧唧嘴”, 你却惊讶反问说 “我吗?”。我点头说“嗯。”。之后的日子,这声音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长久,我只能在心中苦笑。后来听着听着,偶然联想到去年你去医院又修复了一下你的兔唇,不晓得有没有可能是没修复好,对嘴唇的张合、拉伸有影响?从而导致你不由自主地吧唧嘴?
三室一厅的房子,你眼里只有你房间的一亩三分地,其他公共区域的卫生和家具都是我打扫、整理、以及购买。
很多次看到你用完乱放的公共物品,我都随手默默放回原处,两三年之后,你也会偶尔做到用完归位了。
你饭前便后不洗手,我从最初的震惊之后,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你,顾及你的自尊而又找不到委婉表述的方式,以及认为这是你的个人习惯,决定尊重不干涉。
等等......
我一直对你秉承着礼让有加,但你把我对你的礼让担待,当成阶梯踩上去,变成自高自大、颐指气使的模样。更重要的是,你本就浅薄,又加上过度膨胀的自我,我看着你,越发觉得你与水沟里长着的空心芦苇十分相像:中空、且随风摇摆——没有自己的思想,看别人说啥你说啥,还哔哔作响自鸣得意。
如今就发展到,我跟你提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你就恼羞成怒,恶语相向,翻旧帐(你能翻的唯一一件所谓的旧帐,其中过半的成份是你的臆造),而后开始列举自己做过的凤毛麟角的家务。我脑海里一边闪过夫妻双方散伙时恶语相向、往对方心口捅刀子的真实又荒唐的画面;一边言语理性一一反驳地同时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人,留不得了。
我就把心里长着的这把草,连根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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