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檐铃化语
01
前几天读了一篇文章,标题是《100多年前的八旗子弟,如今靠卖艺为生》。列举的人员名单有:演员:佟大为、胡军 、关之琳、沈傲君;歌坛唱将:那英、齐秦;实力派武打巨星:吴京;国际著名钢琴家:郎朗…..
我找来一个放大镜,仔细地在他们中间搜寻自己的名字,怎么找也没找到。我就奇了怪了,100多年前我也是八旗子弟啊。如今,我也是靠卖艺为生。怎么就有他们的名字,没有我的名字呢?我这暴脾气,没人写,我自己写。让我来告诉你,身为八旗子弟,我是怎样走向卖艺这条康庄大道的。
02
其实,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体面的画家。
我的工作就是:每天穿着橘色的工作服,嘴上戴个口罩,手里拿着个大画笔,在大街上学习齐白石画画。为了成为齐白石,我顶着烈日的蒸烤、寒风的肆虐、大雨的侵袭、蚊虫的叮咬,鸡鸣则起,半夜而归。人们都说艺术家都有一个孤独的灵魂。我一点儿都不孤独,我有灰尘为舞,有落叶作伴,不管风吹雨打,我胜似闲庭信步。我一直坚信,梦想总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那天,我正在街道上画画,我看到树叶从树上纷纷往下落。于是,我想起了牛顿。他就是因为看到从树上掉下一个苹果,结果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我想,苹果和落叶是一个道理,都是从树上落下来的。就算我当不成齐白石,当牛顿也行啊。说不定我会发现“千有引力定律”呢。
于是,我扔下手中的画笔,研究起落叶来。正当我研究得出神入化时,我的上司走了过来,问我在干啥?我说,我在研究“千有引力定律”。上司跟我说,你把画笔放下,跟我去趟办公室,把这个月的工钱领了。以后你就可以专心研究“千有引力定律”了。
就这样,我不但齐白石的梦被无情地打碎,至于牛顿更成了空谈。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我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背着个破麻袋雄纠纠气昂昂地回了乡下老家,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我第二份职业生涯。
03
我的第二份职业是想成为袁隆平那样的科学家。
我从京城回到家后,我首先到集市上买了种子和化肥。待第二年春天一场春夜喜雨过后,我把种子撒在了地上。过了几天,我跑到地里一看,种子竟然发芽了,我欣喜若狂。看来,离实现我的梦想不远了。
于是,我亟不可待地天天跑到地里去看,禾苗长高了多少。可惜它长得太慢了,我急得在田里团团转。就快要晕头转向时,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让禾苗快快长高的好办法。你不会以为我笨到拔苗助长吧,100多年前我可是八旗子弟,我才不会做这种有损智商的事儿呢。
我知道“马无夜草不肥”,我想苗也是这个道理。我的办法是在夜晚给苗施肥。那天晚上,我披星戴月,把每株禾苗根部都放一大把肥料。我从晚上一直忙到东方出现鱼肚白,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太阳探出头时,我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过了几天,我兴奋地跑到我的田里,验收我的劳动成果。我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好一派秋收的景象啊,所有的禾苗都变成了金黄色,正躺在地里呼呼地睡大觉呢。
禾苗死了,想当袁隆平的梦是难以实现了。但我并不气馁,我坚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那天,闲来无事,我打开电视。我意外地听到高晓松老师说了一句至理名言: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要有诗和远方。这句话对我来讲,简直是醍醐灌顶啊。我用力地拍了拍大腿,对啊,我怎么能把我的人生放在一亩三分地的苟且上呢,我得去寻找我的诗和远方啊。
于是,我搭上一辆拉砖的拖拉机,经过一路颠簸,长途跋涉,我来到了远离故乡几千里之外的浙江。从拖拉机上下来,已是黄昏日落,霓虹灯闪烁。
04
此时的我已是饥肠辘辘。远方是到了,至于诗嘛,等我酒足饭饱再思考吧。于是,我找了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餐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点了四菜一汤,二两二窝头,外加一碗米饭,我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等我吃完要结账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钱包。我居然发现钱包不见了,我思来想去,估计是坐拖拉机时甩丢了。你是不是以为,此时的我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事实上,我是神情自若,波澜不惊。别忘了,100多年前我可是八旗子弟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
这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个绝招:早年有个“旗下人”到茶馆喝茶,当堂倌取来冲茶用的盖盅,还没有冲水的时候,他就把一只小鸟放在盅里,加上盖子。当堂倌揭开盖子的时候,小鸟呼的一声飞走了。于是这旗人就撕开颜面,缠着堂倌索取赔偿,狠狠敲了一笔之后,才扬长而去。
我想,他都可以,我一定也可以。鸟是肯定找不到了,我四处张望,看看身边有没有蚊子、苍蝇、飞蛾之类的飞行物。很遗憾,我怎么找也没找不到。这时,我想起了《孙子兵法》里的苦肉计。我在自己的头上狠狠地扯了一把头发放在了汤里。正当我背好了台词,卯足了劲,打算敲一笔,吃顿霸王餐时,我发现三个服务员站在我身边。她们的瞳孔里射出一种轻蔑的杀死人的目光,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原来,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她们早已尽收眼底。我的妙计早已被识破。
当服务员催我结账时,我理直气壮,底气十足地说:“我是八旗子弟,我就是没钱!你能把我怎么着?”我只听见她们喊了一声:“保安!” 之后,我感到一阵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冰雹噼哩叭啦。结局是,我被打成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从那家餐馆爬了出来。
05
我踉跄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正当我以为生无可恋之时,我意外地发现上帝悄悄地对我开了一扇窗。
远远地,我看见一座桥。桥底下有一间屋子,有枕头,有铺盖。我想,我一定是像白雪公主一样遇到小矮人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铺盖上,倒头便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着长袍马褂,脑后甩着一条大辫子,手里提着一只八哥,正和大阿哥胡军、二阿哥郎朗、十三格格关之琳、十五格格那英一起悠闲地坐在茶馆里喝着茶,听着曲儿。那曲声由远极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声如洪钟,震耳欲聋。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惺忪的睡眼,我看到的是同村张三的脸,也是100多年前的八旗子弟。他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左手拿着一个破碗,右拉着一辆破车,车上放着一个破旧播放器,里面传来: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听着听着,我泪如雨下。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啊。从此,在张三的引导下,我也走上了卖艺的道路......
100多年前,我也是八旗子弟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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