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作家的两个路数

成为作家有两个路数。

一种是像沈从文和老舍一样通过大量的练习将文笔打磨得炉火纯青。我在济南的老舍故居的墙上看到老舍的几句话，大意是要成为作家就得狂写，即使写得不成样子也没事，扔到垃圾桶里重写新的。我清晰地记得其中有句话：“垃圾桶是我的老朋友。”沈从文也是一样，他身体力行以及教导黄永玉的是两个字——耐烦，他写过的小说简直浩如烟海。

另一种是像鲁迅和郁达夫一样在阅读大量经典作品后一出手便是名篇。鲁迅三十六岁发表的第一篇小说《狂人日记》，以及郁达夫的第一篇小说《沉沦》，都是文学史上的经典，可在此之前两人从未写过白话小说。之所以能出手便是佳作，是因为两人阅读了大量国内外优秀经典作品，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唯一的憾事是两人的小说并不多。

于是我时常碰到一个问题：是不顾一切地多写多练呢，还是多读经典作品？前几天在一个线上与谈会上听曹文轩讲过，要成为一个作家，读和写的比例应该是七比三。他认为写是读的自然结果，要大量阅读之后才能写出好作品来。此言甚合我意。相比于写我更喜欢读，创作动机只在个别时候才变得强烈。我觉得“写”就好像“读”这棵树上结的果子，时候到了自然结出丰硕的果实。当然也不能只读不写，否则下笔就会生涩。

无论是哪种路数，写作者都应该热爱阅读并大量地阅读，沈从文和老舍也并非是光写不读的。如果一个人不爱读书，那么他必定成不了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