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标签决定不了任何事物的本质,但会在人的意识内嵌入它的性质。
01
忘了出于什么目的,我从没像那天般耐心的去摸过树身,一股凹凸不平的触碰感夹杂着冰意攥于我的手中,我放走了那股感觉之后,只剩下手中残留的飘尘与石灰粉。那颗树只能固定在那儿,接受着世界给予它的一切——春回地暖、荷开蛙鸣、露蛬风蝉、银裹满眼。
于是双手互拍掉尘粉便继续前行,过往的行人不会清楚我是谁,我即将要去哪,就像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关注我以及我那无用的猜想。人得生存,我也一样,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倘若我不需要生存,那世界与我注定产生不了任何联系。解决生存就得解决生存的根本问题,也就是温饱,因此我得工作,所以我更得继续前进,于是我走得比以往更快了,即使每天都知道人很平凡。
在《平凡的世界》里有过苦难、有过希望、有亲情、有爱情,赤裸的现实、多样的人生,把那个时代下人与矛盾而形成的状态——平凡,讲述到令人唏嘘不止。在前几年我看完这部小说时给我留下印象较深的情节是田晓霞之逝。
现实是没有任何逻辑的,而小说是有逻辑的。因此田晓霞的逝去是对现实的写照。一个被定义完美的人物角色如果小说完全包庇塑造成美好的结局,或许便不会是路遥所要表达的平凡的世界。
02
平凡不代表平庸,简单来讲,平凡是大环境给予的,平庸是个人行为导致。我认为不管社会怎么蹂躏人,我们都可以最后成为平凡的人;但在个人意识内,别沦陷为平庸的人。
平庸的人不代表没有价值。道德经里说“为无为”,在我的理解范围内是不去做一些改变原则、规则的事情,把当下顺其自然的事情做到问心无愧。这也应该是侧面对平凡最好的解释。我们经常会在某个定义的范畴下去行动,过于局限。譬如努力成为不平凡的人,于是去试图逃避关于“平凡”的一切事情。避免与其直视与接触。
事情的结果却背道而驰,为了达成定义内的目的终究是达不到。因此,只有不局限,去做顺其道的一切事情,成功才会降临于身上。
有句老话:态度决定一切。上面也提到过标签决定不了实质,平凡是一种生活态度,基于生存环境的态度。可以说每一种生存状态在没有实质的区别内,都可以是平凡。
03
世界有七十亿人口,有的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为生活奔波;有的人一醒来就面向大海,诗意迎面。不可否认后者的生存状态与前者相比较是享受。把这样的群体扩至全世界,与他们相似的人成千上万;都在世故的两端各自行动、生活,但都是平凡的。即使过上一百年,一万年,都不会有人记住他们任何人生存过的状态,这应是世故内的平凡。
总会有某种人想摆脱平凡,逆道而行。从主观思想上他们认为自身当下是平凡的状态,因为他们对不平凡的状态只有一种理解——一味的享受。
确实不可否认,一味的享受是美好的;不用再去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我认为这是从一种生存状态向另一种生存状态的转变。这是人一生都在追求的事情,每代人都是如此。那么这种状态的转变只是我们意识内的平凡,与客观内的平凡是两种性质。在一开始就拥有享受状态的人群,他们那样就是平凡,只有与人相比较时才会有区别。
04
想起去某地游玩时,坐那种乡下公交车,每次上下车有不同的人群。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大包小包拎着的大妈;单调的衣服,地方的肤色与浓重的乡音。可以从路程的颠簸中看到她们脸上那种对生活的自信。她们肯定不会如我一样无聊,思考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到站后一下车,可能就直奔家内开始烟火生活,在他们的世界内活着。
我到达目的地后感觉到安逸祥和,那股梧桐香沁人心脾,这种感觉只存在于幼时。那时我再次意识到人不是身体的长大,是思想的成熟。置身于区域的环境内,滚烫的柏油路也柔软了起来,路人匆匆,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树木倒映下的湖中泛起涟漪,波光粼粼,使人看见内心一片舒适,像极了喝水时,水入喉的那一瞬间。
那时我萌生了人死后埋在这一片净土后有何意义的想法。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埋在净土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他们的影响力是由他人的价值观决定的。既然活着,肯定得在大的环境内生存,也就是世故中。
当我就餐时吃到了一道菜,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如果没有世故,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去那平凡的地方;平凡的人热情地招待了我,同时我也从满是沟壑的脸庞上看到了岁月留下的善意;在大门口马扎上的老人眼中感受到平凡的回忆在他身上沙沙作响,旁边栽种不久的梧桐树多年后应还会一如既往的立在那儿。
每个人生下来就是平凡的,只是平凡的起点不同,因此把劳动作为生命必要的永恒,不管是否存在收获的希望,也需要清楚砥砺前行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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