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入科研实验室打杂,在瓶瓶罐罐间吸闻各种毒,却觉得反教往常时清醒,较诧异。从头到屁股问了一番,只有屁股答曰:约摸是实验闲隙看了一点书?这么一想,确乎有理。但也羞愧,书都是好书,怎却都装进屁股里了?
于是各部位便是一番辩解:脑子是万万装不下的。脑子要用来装可乐,装小电影,装表情包,装操作走位和装傻,这样平时方可伪装如常人。否则连上个厕所遇到熟人,都断然无法自如地招呼,便会徒增尴尬。你说如何招呼,那不过是"你也来吃饭?","今天我可能要来锅稀的,兄台要不要盛一碗?"之类不痒不痛的话。虽说不痒不痛,确是生存的必备。反顾这前二十年,人生中90%的时间都在看完全没有意义的重复的景色,说完全没有意义的话,浪费在完全没有意义的狗身上。可没有这90,也就没有那更没有意义的思考人生的10%了。所以,我们需要个脑子,并需要用垃圾去装满它。至于那些好书,烦请别来了,你看心就挺好,又黑又空旷。
心说,我这也不行啊。你思个春来个性冲动,你以为是精虫上脑么?不是啊,那些撕心裂肺的痛啊,眼泪乱甩的感动啊,都从我这来呢。心里看着空空的,可你看那些疯长的杂草,你看那些看不见的空虚,它跟没有一样,可塞得满满的,以至于除此之外,再装不下其他了。你要长久地莫须有地痛苦,你就要长久地用莫须有填满这颗心。
所以那些知识流啊流,流过了胃酸,流过了十二指肠,最终只能堆到屁股里了。屁股好啊,神经少,那些知识都是有极大冲击力的,打到屁股上不疼。肉又多,你尽管塞到里面,放个屁,又全走了。就依然可以保持一个庸俗的灵魂。
所以我喜欢看书,不是用眼睛看,不是用脑子看,也不是用心看——用屁股看。不负责任地看,不功利地去看。看了就疼一下就忘了。
所以在这里,我只把那些会刺痛懒惰的保守的灵魂的书叫书,虽然再痛,我也只是叫一声,然后还是那个每天要去厕所吃饭的我。
诶,不对,至少学了一点,那便是自己之前沾沾所喜的写的一点小情绪,却真算不上是文学。人最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对无知的无知。这么说来,终于知道了自己有多么夏蝉思雪瞎几把讲,自己屁股里这点汤水,也是立了大功了。
看的越多,越不敢动笔,却又越控制不住,只好胡言乱语地再叫一声:
"啊~痛~啊~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