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常记些许事
———旅心随笔(49)
昨天一个人在家喝“下午茶”,换了两种绿茶,还熬了三遍老白茶,晚上十点半上床想蒙混过关睡个早觉,也是好觉,结果不出所料失眠了。
失眠的人容易翻身,多翻几次就成了辗转反侧,把已经睡踏实的老妻给弄醒了。老伴傍晚才从呼市出差回来,在呼市两天同屋打呼噜没睡成觉,老伴醒了,后果是我只好改在书房睡了。
尝试了好几种教人入睡的方法,数羊,专注于一呼一吸,冥想……结果统一都变成了胡思乱想……
在胡思乱想之间半梦半醒,早晨七点醒来,居然还是“生物钟”的那个点上。
去打了一上午网球,这是每周惯例, 周六周日上午都在网球场过,和能打在一起的人打捄,和能说在一起的人聊天,健身与健心,对于中年后半程的人生,这两件事都比较急迫了。
昨天上午打完球还是交好半生的同学送我回家,路上我和他讲我一清早去打球前找我一个大夫朋友把脉,被大夫表扬“体质挺好”,那一瞬间感觉就像捡了个宝。
去找大夫就是要“看病”,又都不想让看见有病,即便他确实“有药”。没看见病还能看成体质挺好,这倒是意外的惊喜。
我和同学为这两年英年早逝的三个朋友感喟。
“透支健康去追求一些看似重要的东西,表面的风光背后甘苦自己知道。到头来得到的都虚的,失去的都是实打实的。”
“得到的是虚的,失去的是实的。”
同学觉得这句话好,要记下来。
我的话其实也是给自己说的。周四为组织一个饭局回临河,为办一件重要的事努力应酬,于是就大醉,一个人在家睡到醒,看到裤子在地板上,内衣在床头,衬衣和眼镜是在书房找见的。难受到下午三点多,在臂有点麻困,我知道这是血压又高了。这是宿醉后的惯倒反应。
我承认我怕死,那些过早离去的朋友给了我刺激,我也怕像我另一位嗜酒的同学至今还要为生活完全自理而努力。
人生到了这个年龄,或者要设法有两个朋友是医生,或者要自己学习做自己的保健医生。这两件事我都在做。
看完病……哦不,看完没病之后去陪老父老母吃饭,没喝啤酒,背转身吃了两片朋友给开的曲克卢丁片。
中午回家女儿给拿来《浮生六记》,午饭后边吃茶边躺在沙发上看书,等几个拼车一起回东胜的“路伴”来接。
十几年前看杨绛先生《干校六记》,知道沈复有一个《浮生六记》,《干校六记》已经深契我心,对清朝人写的东西,心理上就先存了距离感,这么多年也没主动找《浮生六记》来看。
今年写“八生甘州”的年度命题文章,不成心也写成了六个小章节,不是要照抄《六记》,是年来动心处就牵着这六个物象。
我心是动了,别人的心看起来都又无动于衷,先是,二师弟雍哥儿直言我“没用心写作孽(业)。”
佛家讲“作业”,俗世讲“作孽”,两者本是一回事。写作是件撩乱人心的“作业”之事,因此圣人才要“述而不作”。
然后是发文章的QQ空间很少有人进来“踩”,这是我写人们看不懂的解说周易文章才有的待遇。
自己再重读几遍反刍回味,没错,就是内心里窖藏的这些情绪,只是这些意象太朦胧了。少年时文学从朦胧诗起萌,就这在心里种下一个根,总想用最朦胧的意象表达最美的情绪,结果都成了“不说人话”。
也许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适合朦胧的时代了,“雾霾”治理刚刚有几年成效,还是好好吸几口新鲜单纯的空气更让人轻爽。
接着就是女儿赠我《浮生六记》,这大概是想让我照着学一学,书能写得稍微好一点,能吸引点人。不能老在“滞销书不著名作家圈”里混。
写作不能以生计为目的,否则会迷失掉自我的,但也不能总是赔钱嫌吆喝,这样自己会渐失动能,还要连吆喝也丢了。
搞清楚写作的本质,也就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意义不仅会疗愈炫技的毛病,还能让自己的人生更自如。
人生的意义并不在于那些看似有价值的建功立业的大事业,内心里觉得有趣味的些许小事都值得记录,记得下的,生命有个过程,文字也能有个着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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