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被子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抱着骨灰盒在水田里撒化肥 ,这化肥圆粒圆粒的,比普通的化肥还要大。撒化肥就撒化肥罢,还一脸舍不得的痛苦表情……
我把这些大粒大粒的化肥混同在一片干瘪的老豆子里,搅拌着晒在太阳下,迷迷糊糊的我趴在上面差点睡着了。路过一个陌生且诡异的老奶奶,她劝我赶快回去,小姑娘一个人待在外面不安全。
我回到了家里,安静地睡在床 上,发现盖着的红被子变成了白被子 ,另一半还睡着一个老奶奶带着一个孙子,他们总是跟我抢床位,怎么也赶不走。
后来老奶奶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边的孙子变成了女孩的弟弟,这姐弟俩就跟我抢被子,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这张床明明是我的的,被子也是我的,我努力向他们说明我的被子是红色的,不是白被子,然而我耐心所说的这一切,他们都听不见似的。我们虽然同在一张床上,但就像生活在两个空间的人,中间隔着某种透明的界限,仿佛是阴阳两界的隔世人。
马路约尸
这姐弟俩简直在一旁无理取闹,把我所有的被子都抢过去了,看来这个争床位的问题必须解决一下。
我愤怒地掐住他俩就要送他们去地府,本来他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然而我此时此刻只能暂时将他们治服,送不了他们去地府就已经很累了。
偏偏这一闹,我们倒是说上话了。
小女孩疑惑地问我:“你还知道地府 ?”
我:不知道了,我又没去过。
小女孩得意洋洋地说:“地府和阴间是不一样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我当然不知道了。
小女孩:“它们就像一个小官和一个大官的关系。”
我:我实在太累了,就睡一会 ,等能力恢复再送你们去。
话刚说完,觉还没睡,小女孩和弟弟就离开了我的床,看来这种平静的交流好过暴力解决问题。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问他们: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难道你们已经死了吗?
小女孩沉默着不说话,不懂事的弟弟在一旁玩耍。
我安慰小女孩:别难过, 其实两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在阳世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 他们不会忘记你;在这里有你可爱的小弟弟 ,你们可以一块去地府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小女孩豁然开朗,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甜甜地笑了起来。
我又好奇地问:你们从哪里来 ?
小女孩:“四川东部 ,石灰场草原。”
“石灰场草原”听着有点像火化场,不过我还是说了句:那距离我们这不远呀!
说着说着 ,我家两边门就自行开了,路过的骑马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姐弟俩带走了。这一切简直太快了,我啥都看不清,印象中只有一阵马蹄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阴间的“马路约尸”。
阴间路上
阴间这条路上,我走了很久!
莫名其妙自己就变成了个阴间的指路人,专门为途中一批又一批迷路的年轻人指名道路和方向。我所在的服务点除了有点冷,任务倒是很简单,以前这里去往阴间的路只有一条直道,现在又添了一条弯道,不过终点都是一样的。如果所有阴间等着投胎的年轻人在直道上拥堵得慌的时候,我就给他们指那条新的弯路。
这一波又一波的年轻男女,我发现都是从一个方向来的,也许就是地府来的。我努力朝那个遥远的方向张望了下,第一眼模糊地看到一所死气沉沉的学校,我不太相信学校是地府,于是又看了一眼,原来学校旁边还真有家死气沉沉的医院。年轻人们从一个地方而来,又前往另一个地方去,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大城市。
我一直都在小地方待着,所以便问他们:“阴间的大城市好吗……”
阴间,阴间……到底有没有阴间?
灵音这时候倒是给我看了一眼阴阳线,可这条阴阳线不就是昼夜交替的晨昏线么,看来阴间是个变化着的地方,它在不断买移动。当然阴间有把强有力的大刷子,每扫到一个地方这里的版图就会变化,甚至可以改变整个地球布局。在这个负能量满满的阴间走了一造,据说被选为阴间志愿者的人,一般的都是体虚多眠的人,每个国家都有这部分人,看了下表格数据日本人最多。
一路上我听了好多悲伤的故事,听了好多悲伤的歌,渐渐的我也接受了这个志愿者的身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传道之人就不能有感情了?这是为什么?
我哭着问高高在上的佛陀,他给我听了一首香港女孩的歌,虽然我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悲伤的氛围里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个伤心的故事。佛陀还让我听了一首歌关于佛门弟子的歌曲,名字就叫“佛陀的花”,歌里说今世拯救一朵花 ,当自己走了,花还开着……
我还是心有不甘,有点醒悟又不怎么通透,总是想着传道和感情的事,人总得有感情才像个人吧!
2018.1.29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