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大美女人”系列之: 才女篇
才女篇04 蔡文姬: 一女伺三夫(6)三嫁屯田董都尉(2)
红彤彤的高堂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高冠络胡,霸气逼人,王威四射,满堂的宾客都谦恭有礼,不敢喧哗。
司仪在一旁高喊:“二位新人,一拜天地,二拜曹丞相,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堂上男子大叫:“且慢。”一对新人立刻止步。
堂上男子睁圆眼睛打量了一番新郎,样貌清秀俊朗,一身红袍更显得脸色光泽透亮,只是毫无悦色,脸上似愠非愠。
才女篇04 蔡文姬: 一女伺三夫(6)“董祀,你且听好,论官职,文姬贵为兰台御史,在你之上;论才学,文姬精通史学、音律,造诣更是你难以望其项背;论家世,蔡家虽败落,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无论哪一点,般配你,真是委屈了。”
董祀微微仰着头,脸上不以为然地怒色,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紧闭双唇。一旁的侍从扯扯董祀的衣角,低声道:“主人,还不快谢恩。”
董祀迟疑了一下,堂上人的目光犹如穿心的利剑,董祀低下头,委声道:“董祀谢丞相赐予佳缘。”
才女篇04 蔡文姬: 一女伺三夫(6)“将来,你便知,你娶了文姬,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曹操宽硕的身子倾向董祀,如一座大山压过来,董祀后退几步,险些跌到,幸而被一双细手扶住,董祀回过头一看,正是他的新婚妻子,虽盖着红巾头,董祀还是难掩厌嫌之情,暗暗将手抽出,向曹操和宾客行礼,便自顾离去,新娘被人搀扶着尾随其后。
文姬第三次端坐在新房里,往事浮上心头,胸腔悲鸣,强忍泪水,心里也是一阵好气:“哪个愿意嫁给你董祀了,我的一生命运,几时又由得我做主过。”想着,一把掀开红盖头,屏退左右丫鬟,想那董祀也不会来洞房的,文姬咬着嘴,扶起衣袖开始磨墨。
“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
……
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
……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
……
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
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
……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
翩翩吹我衣,萧萧入我耳。
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
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
邂逅徼时愿,骨肉来相迎。
已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
……
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励。
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才女篇04 蔡文姬: 一女伺三夫(6)文姬一气呵成,一百零八句,句句钻心透骨,五百四十字,字字剥皮抽筋,一掷手笔,伏案长泣。
房门忽然被打开,文姬惊起,慌忙擦拭脸上的泪痕,不敢抬头示人,一团红彤彤的长袍裹着醉醺醺的步伐越逼越近,文姬头埋得更低,心眼蹿到了嗓子口。
文姬被浓浓的酒气袭围,红团影子像织网一般扑向她,文姬如一只受惊的蝴蝶翩跹躲避。那红影扑在了案桌上,却拿起了诗文,看完过后,一醒酒意,逼步到文姬身前,抬起了她的脸,只见文姬虽不是年轻娇容,五官也还端庄贤静,满面泪痕,不显一丝娇弱,倒有几分凌气。
董祀脸上也泛起了冷冷的笑意,问:“此诗为你作?诗名何如?”
文姬字顿道:“悲愤诗。”
董祀震得垂下了戏谑她的手,只见刚刚一张凌气的脸,立刻变得悲愤慷壮。
“素闻你精通音律,今日,你我大喜,何不弹奏一曲。”董祀再次诘难。
“奴家献丑。”说着碎步拿出跟随多年的焦尾琴。
才女篇04 蔡文姬: 一女伺三夫(6)“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一双手像巨盖一样按住了琴弦,死死地盯着文姬惊恐的眼睛,两人对峙了一盏茶的功夫,文姬稳若泰山不动。
“哈哈哈,有意思……”忽然,董祀起身走出新房。
文姬呆坐在焦尾琴前,继续弹唱完《胡笳十八拍》,自是一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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