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离别很伤感

作者: 小钢管儿 | 来源:发表于2018-05-19 16:49 被阅读1次

周五下午时体育课,之后就会直接休周末,所以周五下午会有一些校外的人也进来和学生一起踢球,小县城,没有什么公共活动场地,所以校园不像大城市那么封闭。周五也是各个同级学校的学生拔份的时候,因为都是体育课,有一些好事之徒就会逃课就别的学校立棍儿。那是个下午,隔壁的小学,来了一个人踢比赛,邢瑞和其他四年级的一个人一起,跟外校的孩子比赛,周边围了很多加油的朋友,邢瑞从小就踢球,技术很不错,加上在自己的主场,小孩子的虚荣感也很强大,邢瑞状态不错,进了两个球,我们学校2:1领先。很快要五点了,五点放学是默认的比噻结束时间,对方显然不是为了振兴国足来的,踢球不过是个碴子,很快就有一些大动作的肢体冲突,邢瑞爱面子,其实胆子很小,但是在他兄弟和同学的注视下,不能暴露的太懦弱也,所以也骂骂咧咧的回应,没几个回合,球就没人搭理了,两伙人推推搡搡的聚起来,邢瑞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就被一群人围起来踢,他的队友有些闪开,有些试图去说说谁对谁错,他的兄弟也冲过去两个,结果人家来的都是硬手,这几个孩子经不住真动手,也鼻子窜血了都。边上的女生按照常规又哇哇的叫起来,也不敢去劝阻,老师们都忙着收拾回家,没人注意这乱哄哄的操场上有人在群架。眼看邢瑞起不来了,我坐在主席台的角落里,透过腿缝儿,看见他的眼睛。我忽然觉得自己再这么看下去,可能真的不是个爷们所为,虽然他不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同学啊。

我冲过去,跟浩哥一样,先找了个砖头,大喊一声我*,然后找到那个骑着邢瑞的小子,一砖头拍下去,我估计那哥们是被我拍晕车了,竟然吐出一大片面条,所有人都被这奇特的阵势吓坏了。我猜他可能是逃课出来,知道要踢球打架,特意补充下体力,结果没来得及消化吧。毕竟都是孩子,没见过动家伙的,虽然只是块砖头,也算得上大规模武器了。其他人受我的一砖头的鼓励,大伙来了精神,一鼓作气,把那些人打跑了。之后有些人带着有伤的去校医院,邢瑞被打的不轻,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全是那哥们吐得面条,酸了吧唧的味道,校医院问时怎么回事,邢瑞说吃面条摔倒了。多么奇怪的事情,更奇怪的是医生竟然相信了。民不举官不究,这是中国一直以来的潜规则。没人想多管闲事儿,除了我。

周末的时候,邢瑞给我家里打电话,约我去踢球,我第一次去了,邢瑞说我是个够意思的人,还跟我说对不起,我也握了握他的手,请他喝了汽水,他身边那几个看邢瑞的样子,也就不再难为我,或者贬低我,我转学一年,才开始融入这里。

和大家接触后,发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与人有气味不合,也有臭味相投,也学你在马路上,看见一个极其反感的家伙,可是若是坐下来谈谈,你也许会爱上他。这就是沟通的魅力吧。融洽的相处后,我觉得他们这些公子哥也不是那么跋扈,他么看我这个乡下人也没那么下作,彼此的好感一天天在增加着。我也很开心,终于在这里,成为他们认可的同学。虽然这个代价就是那以后的每个周末,都会有人来学校找我的麻烦,不过有他们陪我一起从后门躲开,或者提前逃跑,还是觉得没那么狼狈。好在有初中的浩哥,说了好多人名,才让我重得安静。学生时代的群架,很少能打的很厉害,特别是那些酷爱找人的,两伙人闹哄哄的聚起来,彼此一看,互相都认识,点支烟聊聊就算不打不相识了,其实他们真的没有打就。真想打的,谁还憋得住啊,早就单练上了。

儿时的伙伴们小学的事情,全是玩闹,每天的世界都在不断变化,孩子的眼睛里,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也许会有那么点的不快乐,比如抓人游戏时摔了一个跟头,摔坏了新的裤子,买东西时丢了私自存的零用钱,去打游戏机又被老妈抓了个正着。可是这些根本不会影响孩子的快乐,如果非要探究孩子为什么比大人要快乐,我觉得最根本原因的就是孩子更容易遗忘吧?成人的世界里,需要记住的事情越多,同比增加的烦恼就越多。孩子更自由的世界,他们的快乐是真实的,因为这种快乐是自发的,愿意去铭记的,成人的快乐更多是勉强自己去相信自己很快乐,所以潜意识中会刻意的忘掉,就像强奸永远不会成为值得夸耀的性经历一样。

很快我就有了自己的圈子,我也没有给别人抄作业也没有帮谁递纸条,也没有帮谁做值日,也没有上交保护费,总之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知道哪里好,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一起,所谓朋友,不就是明知道他什么德行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么?每天上学,吱吱喳喳的一起做游戏,写作业,一起买便宜的辣串,和便宜的汽水。在那一年里我学会的打游戏,学会了偷偷的来一只饭后烟,学会了去想办法拉扯女孩子的裙子,也许你很失望,天儿哥这么快就没有了纯真和以往的朴实,直接被资产阶级的物质腐蚀了,可是这就是生活,我想在这样的圈子里找到朋友,就要试着去融入朋友的生活。这就是我,我有自己的原则,但是在这原则之外,我愿意无条件的去成全别人和体谅别人。吃什么随便,去哪里随便,做什么随便,我所要求的不过是大家都在一起,而已。

我的小伙伴里面,最耀眼的就是经学,这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虽然很小的年纪,但是由于没有父亲,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他总比同龄的孩子多一份老成与稳重。皮肤干净的像是过年刚刚买回来的墙纸,白里面带一些乳黄的线条,身材消瘦,头发永远是干净利落的平头。他打架的时候凶狠异常,学习是班级里面前几名的样子,不是很出风头,也不是靠前的明显,很会讨女孩子开心,虽然我看得出来他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吴彦祖和你同时拉一个姑娘的裤腰带,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国家元首的童年也就不过如此了。经学很懂事儿,放学了很少去打球或者玩游戏,在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他,他是个自我的人,在我看来,因为他总是做决定,很少去附和谁,但是朋友里面大家都愿意听从他的。即使他不去陪大家潇洒,大家在潇洒之后,还是觉得经学最潇洒。有时候我会偷偷的拿自己和这个优秀的朋友比较,比较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我长大了之后,开始打篮球。篮球上有一种人,非常独,也被叫做球场黑洞或者尼克扬那样的单打王。就是他的眼睛里面只有篮筐,他的目标就是接到别人的球,然后把球送进篮圈。我的篮球哥们儿,对我说,球场上面,接到球,如果你把球打进了,别人就承认你很强,如果你接到球不传出去还没打进,别人就说你独。这个道理我应用到了经学身上,他就是科比,他不传球,但是他能掌控比赛,所以大家都骂他但是还要承认他很强。有的人就是小莫,他不传,但是他还浪投,所以大家都认为他很怂,还都骂他。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做个魔术师那样的人,能打进,但是也会传出妙手,有一颗宽大无私的心。师傅对我说,如果你想看穿一个女孩,那就去她的卧室,如果你想看穿一个男孩,那就带他去球场。我问师傅,那如果那个男孩子不打球怎么办?师傅说一个连球都不碰的男人还算男人?不是对不玩球的有鄙视,只是他们太在乎篮球了吧。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爱好会陪伴他一辈子。

经学高考的时候,出色发挥,然后去了广州,之后扮演了很多人希望的角色,出去了外国。我在也没见过他,偶尔会在网上看见他的消息,我只是默默记在心里,鼓励自己,和朋友站在一样高的地方,然后你们眼中的风景才会相同。

小凯这个家伙,一看就是喜欢攻人下三路的非主流选手,个子很矮,初中的时候更矮了,但是每次打架的时候都喜欢从高空位去踢爆别人的头。奈何他的弹跳力也不怎么样,所以每次都要爬上桌子在准备下一步,结果经常因为爬上桌子延误出手,被人踢爆。小凯的经验就是一定要在教室动手,因为那里桌子比较多。比如一个善用飞刀的人,绝对要拉开距离一样。小凯的口头禅是“我忙正事呢”。他所谓的正事就是在桌子上刻字,貌似为了效仿鲁迅,可惜人家刻得是早,小凯刻的是究极进化。那时候数码宝贝很流行,小凯还买过一个数码宝贝的衣服送我,胸口是亚古兽,穿了几天压力太大,送给我小学的弟弟了。小凯最帅气的一件事情,是和我出去一个朋友过生日,那时候酒量不行,大家喝多了,都说自己是很牛,结果一群牛在一起,当然顶了起来,他们人多,小凯和我两个人,对方是十几个人,小凯果断选择上去一砖头放到对方最高的,然后其他的孩子都吓傻了,小凯和我就高高兴兴回家了。后来我问小凯当时的创意从何而来,小凯说很简单,那个高个子是我家邻居,打坏了他没事,我爸爸可以找他爸爸商量。很久以后小凯才说了那天打架回去,高个子邻居的爸爸去找了他爸爸,他爸爸把小凯一顿残忍的踢爆。用小凯的话来形容就是:我擦,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高中之后小凯去修车了,小贝在也没见过他,只是在无人的黑夜,脑袋边回想起小凯的凌空剪刀脚,会心的笑笑罢了。

二子,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战斗力5000以上,经常在车子棚被高年级的堵住,一顿天马流星拳,然后二子再回来找到我等人,回去给对方拔电源。二子,我经常问他,你为什么叫我们管你叫二子呢?二子说,傻瓜,因为每个二子肯定上面有个哥啊!别人打你你可以找你哥哥干他啊。我觉得这个方法啊非常迂回,一旦别人智力不够,以为他有个姐姐怎么办?后来郑克爽同学给出了答案,擦,打我我就找我姐夫。那时候谁家要是有个高年级的哥哥,或者有个开台球厅的姐夫,简直可以横着走了。学生们都吃这一套。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见过哦=二子的哥哥,或者郑克爽的姐夫。儿二子和郑克爽很快也就被摆平了很多次,有时候选手自己才是重要砝码,什么场外热线亲友团都是浮云,这事我的心得是,人还得自己变强。

小四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他不打架,但是他很够义气。够义气和帮你打架是两码事。小四对我很好。会骑单车带着他郊游,给他吃自己带的盒饭,在我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时候,悄悄的掉下眼泪。每天小南都是笑呵呵的,他与世无争,不在乎谁长得比较帅,那个姑娘发育的开了,那个老师上什么课,谁又买了新的游戏盘。他的爱好就是窝在家里玩仙剑奇侠传。有时也有点小小的幽默感,有一天小四想买个新的手机,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和家里说,就趁他妈妈看电视的时候,拿起来遥控器装作接电话的样子走来走去,然后问他老妈:我用手机好看吗?

高中的时候小四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有些狂气,这个不服那个也不服。终于吃了苦头,而这苦头,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另外的一些孩子,有的喜欢学习,有的喜欢打架,有的喜欢在学习和之后感到无聊再去打架,我每天看着熟悉的脸面,想着不同的故事,过着一样灿烂的日子。中考的时候,我考的不怎么好,去了县里的中学。在小学里面的日子,小学里面的朋友,不知不觉就慢慢的疏远了。我在毕业的留言簿上,给别人写的是,早生贵子。然而在我看来,这样的约定,也许还是早了一些。有些人,一旦相遇,一旦又离别,而有些离别,一不小心便是终生。有个朋友说为什么地球是圆的呢?那是上帝希望那些走失的人再次相遇吧?有的人真的会再次相遇吗?我看过的离别里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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