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了一遍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看着朱自清先生的父亲,蹒跚着给他去买橘子,便想起了我的父亲。
我父亲是那种,扔在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极普通的人。但是在我心里面,他是高大的。
从小我印象中的父亲,是很少和我说话的,没有真正正经的事情,他是不和我坐在一起的。
可是越长大越觉得,父亲不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了。
每次我回家,他会主动过来问我,单位里忙不忙?有没有什么不顺眼的事儿?
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往我碗里夹菜,并絮叨着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只是那时候家里没钱,总是吃不上。
有一天,我刚进家门,父亲就严肃地跟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什么也不说,下了楼就一直走,我想起他严肃地表情,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径直地走到路边的小卖店,回过头来的那一瞬间他竟笑得像朵牡丹花一样,跟我说,快来!
我跟上他,看到他直接就拐到货架后面,从底层拿起一包糖,兴奋地对我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我连忙地点头,眼睛盯着那包糖,不敢再看他。他付了钱,还是径直地走在前面,嘴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那天他无意中看到那包糖,就等我回来呢。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明明就能感觉到他脸上的微笑。
我不常看到父亲笑,更不常看到他哭,只有一次例外。
那是在我的婚礼上,那天敬茶的环节上,我叫了公婆多次,他俩都没有应声。虽然在嘈杂的环境里,我还是听到了父亲的哭声。
那一刻,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是懂我的,是怕我受委屈的。
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就是我身后的一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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