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许多残忍,我们无能为力使它不残忍,只有借助想象来安慰。
晚上八点钟路过红绿灯十字路口的时候,远远地站在路的这头就听见的歌声。心里纳闷,有人在路口搞行为艺术吗?等了很长的红灯走到对面,发现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姑娘,衣着干净,面目年轻,在动情地唱苏芮的《酒干倘卖无》。她站在支起的话筒前旁若无人,只管唱,一旁的黑色大音箱把它的歌声传得很远。视线往旁边一偏,就看到了一个竖起的条幅,上面写着父亲重病在床,求爱心捐助云云。我只瞥了一眼,没细看,也没看到开着口的募捐箱收集到了多少钱。滚滚人流推着我往前走。
走过路口,忍不住回头,有解囊相助的冲动,又被现实和理智困住了脚。歌声凄婉,不敢再听,也不敢再看,狠狠心走远。
经常看到街头有乞讨或求助的人,慷慨解囊过,被骗过。被骗得多了,就不自觉硬了心肠,给自己的说辞是,我还没脱贫呢,拿什么来救助你?所谓达则兼济天下,自我尚且活得潦草,连慈善的资格都没有。现实就是挺扎心的。
话虽如此,每每遇到,还是常忍不住地想要善良一点。这次匆匆路过,不管情况是真是假,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了:陌生的姑娘,愿你早日强大,为父亲撑起一片天。
世间的残忍,有时真的令人无能为力。只好借助想象来安慰自己。看见广场上席地而眠的流浪者,就在想象中给了他温暖的房子,然后,匆匆路过。
你呢?当你走在路上遇到乞讨者,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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