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舞台

墨记·日歌（柒佰壹拾肆·2021.2.13）

莎士比亚的舞台

1

当皆大欢喜的喜剧谢幕的时候

只有莎士比亚一个人在悄悄的哭

当痛不欲生的悲剧终场的时候

只有莎士比亚一个人在偷偷的笑

2

由于折不断国王手握的刀

由于拔不出王子腰佩的剑

莎士比亚只能让舞台上的鲜血

去淹没舞台下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

3

居住在鲜花里的爱情

被莎士比亚找出了一根刺

牢牢地钉穿在一颗心的上面

问一声天长地久是多长的时间

问一声海誓山盟是多大的空间

4

有一场暴风雨

让莎士比亚迷失了自我

别无选择的莎士比亚

就这样把最高贵的人生

居住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让希望与绝望，都成为一张徐徐拉开的大幕

5

每个人都认识，由莎士比亚所制作的脸谱

但没有一个人能描绘，莎士比亚本来的面目

英俊的莎士比亚和丑陋的莎士比亚

都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间公寓里居住

在喝完一杯牛奶吃完一片面包以后

两个莎士比亚手握着手

把一支珍贵无比的鹅毛笔

随意丢弃在无人在意的历史角落

6

你用一张剧院的门票

邀请莎士比亚与最美丽的女子同唱一首歌

我用一瓶酒吧的美酒

诱惑莎士比亚为沙漠里的女王写一封情书

在莎士比亚喝得酩酊大醉以后

他不停地问——

你们到底想要看我笑，还是想要看我哭

7

我一直很想知道

从乡村走向城市的莎士比亚

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里

开始了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秘生活

那些在光天化日下演出的戏剧

都比不上莎士比亚在灯光熄灭以后

躺在床上的一声叹息和一声吆喝

8

莎士比亚做了很多的梦

但为什他就不能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去到舞台之上，把梦中的话对观众述说

在莎士比亚写的那些永不结束的戏剧里

莎士比亚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角色

我知道莎士比亚的悲凉

是只能对着一个卸妆的演员

手舞足蹈地表演自己

仿佛意犹未尽的舞台

再也吹不进一阵风，再也飘不进一场雨

9

炉火纯青的莎士比亚

把一个复仇的故事演绎得登峰造极

我宁愿相信，有一个长生不死的莎士比亚

正在仇恨里抹着一把又一把的泪

正在仇恨里流着一碗又一碗的血

而我们的爱情，已经被那个死去的莎士比亚

毫不惋惜地带进了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