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ixabay
文/木易枯茙
当那白皑皑的一片渐稀，当这乡知的泥土息渐浓——万物迎霞，与寒冬截然不同。“多么美妙的春韵呀！”然而美又何以？妙又何以？这样的春又是何以？我那久时凝结的心扉并未有以水相融呀！我不禁暗暗自叹……然而——
记得，那是一个细雨絮絮，微风绸绸的日子。走在一样的路上，一样的季节里怀着一样的惆怅。似乎听到了前面那个垃圾房里阵阵的盈盈声，我不觉惊奇——这个来萧山行乞的中年妇女以垃圾为被，已经住了有个把月了。怎么，一个穷酸得命运都无法自己把握的乞丐也会笑么？而且是笑得那么地自然，那么地灿烂，那么地温馨，那么地令我心情舒畅。想到前些天……哦！想到她在别人家扔下的一堆废弃物里摸索着，想到那副俨然已被屈服的笑靥，那对早已失神了的眸子；那呆滞无神的目光，还有那悲天悯人的神色——我更为愕然了，她的那一切在这一刻已是烟消云散了，似乎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已是释然，什么都可以放下了。
我是去倒垃圾的，却在短暂的一刻钟里想了太多，太多。这时她朝着我笑——善意的笑——用似乎不太美观的满是老茧的手抿着嘴微笑着，这倒让我感到恐惧——恐惧自己的压抑、惘然、恍惚、迷茫——只是因为我那久已封锁的心情？！
雨愈大了，她那微笑也愈清晰了，然而我却也不得不赶紧回家了。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和“淅沥”的雨声，还依稀夹杂着她的那阵笑声。那种笑对人生的执著，把我所谓的高贵和我的虚荣，连同我的自欺欺人远抛到了西伯利亚。如果，我也是一个乞丐，我也许会躺在一个角落里，死在安静的除夕——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脸上的安详或者只是我的孤独凄清；伛偻着腰，半坐在角落里——衣衫褴褛的我定是如此。
幸好在这里，有这雨的冲洗，我自问能被这种春意所带动，被这庞然情雨打击着而绽放自己真挚的情感。
一片花潮，一个黯然已久的男孩，在雨后的春季里，舞动着自己的思绪，跳动着酒醉却诚恳的舞蹈。
雨后，这正是万物复苏的时日，春的另一种倾心的含义，把我的可怜发散，并完好地保留了我的那一分——纯。
一样的季节，不一样的万物；一样的雨，不一样的风；一样的路，一样的人，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亲爱的可怜的阿姨——雨的使者——我的使者……
亲爱的可怜的阿姨，尽管敌不过无情的雨，也敌不过命运的无奈，却改变了我的一切，净化了我的灵魂；与精神……
2003年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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