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彩云归处 (16)

作者: 知否知否我爱你 | 来源:发表于2018-04-30 08:08 被阅读356次
    【乡土】彩云归处 (16)

    刘大虎今年三十四五岁,身强力壮体格魁梧,正是火力凶猛无处发泄的年龄。自从去年春上老婆阿慧生孩子难产死去,他就再没有沾过女人的边。

    他和阿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是前后村,在一个小学校上学。刚刚青春懵懂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阿慧。两家父母也睁只眼闭只眼地由着他们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幽会。不过阿慧的妈妈还是暗地里给女儿上过紧箍咒的。他们在一起也顶多是搂搂抱抱,亲个嘴什么的,大虎每次被撩得小帐篷鼓得像张远航的风帆,饱满而意气风发,大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

    所以,中学毕了业没多久,两家父母就给他们成了亲,给这对欲火难耐的野鸳鸯转了正。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天荒地老地达到灵与肉的结合了。说来也怪,越是敞开了忙乎越还他妈的没那么大的瘾了。结完婚的阿慧,在生完两个孩子后,对那事就愈发得没有兴趣了,每次行房都草草了事,好像多不情愿似的,时间久了,搞得刘大虎也对她失了兴趣。

    去年开春,阿慧在生第三个孩子时,因为难产流血过多而母子都没保住身亡,大虎也伤心欲绝。回想起一起走过来的点点滴滴,他感觉自己还是蛮对不起阿慧的。

    现在大虎领着两个孩子和父母住在紧挨着的两幢竹楼里,和女人的那点事也好久没想过了。想也没用,实在熬不住了就自己解决一下。但是,也真奇怪,自己怎么解决也没有跟女人一起解决来的痛快。

    特别是今晚和银花的一番皮肉接触后,他那被搁浅了很久的欲望又好像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地找上门来了,像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上乱窜,撩拨得他有点心神不定起来。

    他辗转反侧了一会,怎么也睡不着觉,干脆爬起身,抓过桌上的旱烟,点上火吸了起来。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黝黑的小木屋里闪烁着,把刘大虎的脸映得俊朗而充满魅力。

    看来,银花也是很不错的生活伴侣。刘大虎想清楚后,心满意足地躺下,尽管天快亮了,他还是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聂明远和阳荣住的牛棚离发生银花投河事件的小河并不远。夜间发出的那些动静他都听到了,但是他连窝都没有挪一下。

    自从去年秋天他被下放回到这个日思夜想的小山村改造以来,村民的荒唐和愚昧就令他哭笑不得。不是批斗就是装神弄鬼。一头在破“四旧”,一头又在搞迷信活动。无奈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的内心也能够宽容地接受。中国的农民,祖祖辈辈都靠天吃饭,生老病死都听天由命,他们不靠那冥冥之中的神灵支撑那微弱的灵魂,还能靠什么来生存呢。

    龙树村是个偏远荒凉的小山村,深处于哀牢山大山的山谷之中。远看青山绿水,近看地无三尺平。村民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地忙活也混不饱肚皮,就这样,还要搞“阶级斗争”,已经是人心惶惶民不聊生了。他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村里的事,他听到了也装没听到,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河边吵翻天,他也装成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阳荣机灵得要命,河边传来的响声他全听见了,不过爸爸没说什么,他也就不作声,有爸爸在身边,天塌下来他也不怕。他不愧是聂明远的儿子,在后来的大风大浪中遇见事情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完全是受了他父亲的言传身教,虎父无犬子啊!

    实际聂明远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止转动。白天发生的“人体头像”的事情他也感到蹊跷。鬼魂附体的事情他是根本不相信的。他身经百战几十年,在死人堆里穿梭过无数次,又受“无神论”思想影响多年。他认为人死如灯灭,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活人中的魔鬼比死人坏一百倍都不止。只是在这暗无天日的茫茫黑夜,在这风雨如磐的岁月,他连自己的生命都难保,还哪有心思去管村民们的迷信思想啊。

    想到这,他又为远在五百里之外的“五七干校”里接受劳动改造的妻子林瑶担心起来。他真怕她因为受不了造反派的侮辱和迫害而做出糊涂事。心里禁不住吟诵起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吟诵完,翻身起床。推开窗户,只见一轮磅礴的红日正从东山头冉冉升起,它散射出的万丈光芒正穿过层层云雾,投过树木草丛挥洒着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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