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在转动,她在洗澡。
我抬头看向窗户,窗户上挂满了衣服。
翻了一下《时间简史》,目光落向夜空,那看不见的群星,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轨道,与周围的行星之间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作用力。
这像极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这个轨迹或多或少会受到周围人的影响。
早上出门的时候,换了一本书。美国作者房龙的《宽容》。
序言竟然是高中语文课本上的一篇文章,忘了什么名字,记得当初老师让我们就这篇文章排演一个情景剧,上课的时候,将教室里的桌子向四周散开,表演的人站着中间,有人朗读,有人表演。
我是表演人中的一员,我们趁着中午别人午休的时间,几个人抱着书,跑到学校池塘边的树林里排演。
学校的池塘是一个数字8的形状,两个池塘相交接的地方是是一座拱桥,从桥的正对面看去,它和水中的倒影刚好形成一个滚圆,如同一轮满月。
池塘上面的圆圈对着教学楼,从教学楼到池塘的岸边是瀑布一样的迎春花,春天的时候,开满了淡黄色的小花。
池塘的左边是一条香樟树大道,古老的香樟树,地面上总是落满了嫣红的落叶,看起来十分的漂亮,有一次,我和朋友在这条道路上打羽毛球,结果羽毛球挂在了树枝上。
拿着球拍去砸羽毛球,结果球拍也挂在了上面,拿着另一个球拍去砸,结果另一个人球拍越过树枝,掉进了池塘,我们几个人捧着肚子,在池塘边哈哈大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池塘的右边是一个小树林,一群古老的水杉树,我们就是在那里排练。
故事讲的是深山里的一个部落,住着守旧的老人,和向外山外面世界的先驱者。
一群又一群的先驱者向外外面的世界,结果坠落山崖,留下一堆白骨,最终有一个先驱者成功了返回,告诉部落里其他的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结果却被守旧的老人以破坏部落里老祖先留下来的禁忌为由,让整个部落的人用石头砸死,后来部落里干旱,人们为寻求生路,沿着先驱者留下来的道路来到外面的世界,才发现自己曾经的错误。
这本书,写的是从古希腊以来人类思想文化的流传,和《时间简史》这本书相得益彰,后者写的是人类物质世界的变迁,解释时间和空间的起源和发展。
在整个世界,人总是分为三类,守旧的,先前探索的先驱,还有中间的平民大众。人都有向外求索,探索未知的本能,只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受限制于自然环境和社会法律道德的制约而保持着心就中间的平衡,那少部分人影响着整个人类的物质和精神方面的进步。
小时后,常常以为天空和地面就像是一只碗倒扣在桌面,总想着,将来有一天,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会不会就走到了天边,顺着那个地方,往上爬,就可以爬上云梯,来到天空的中央,走到太阳和月亮的身边。
那时候,还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我一动不动的坐在镜子前,一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我是不是就不会老去,容貌也不会在变化。
无数个黄昏,我在屋子里,趴在窗户上,看着太阳西沉的方向,看它怎么落下去,盯着天空,看天空是怎样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我以为,只要我极仔细的盯着,时间就不会溜走,但我却清晰的看到了时光前行的脚步,如此的决绝。
池塘的拐角处有一颗极其古老的合欢树,语文老师讲的时候,我一只把池塘另一边的台湾栾树认成了合欢树。
合欢树开花的时候,树枝上结满了一团团粉色的梦,当梦成熟,就随着风飘落,纷纷跌入池塘天空的倒影中。
后来大学毕业后,我在南湖工作,住在南湖边的公寓,从公寓到湖边的路上种满了合欢树,我曾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几朵,把它们夹在某一本书中。
往事都是梦,成了一个个书签,在每一段时光的间隔里。
人生也如戏,只不过再也不需要排演,距离高中那一段青涩的少女时光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年我十八岁,在人生最好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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