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的正午,却是纹风不动,阵阵蝉嘶入耳,让人分外烦躁。一辆豪华马车正稳稳行进在官道之上,卷起身后滚滚红尘。
“诗儿,天气如此炎热,你就别再抱着小懒了,这样你们都会凉快一些的。”马车之内,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对面是位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的英气少年。
“娘,您不知道,小懒每天睡午觉可都是在我怀里睡的,我若不抱着它,它肯定睡不着的。”少年一边说一边抬起袖子,用手绢擦拭着额头的颗颗汗珠。
少年怀里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奶猫,此刻正眯缝着猫眼,享受着小主人温柔的抚摸,嘴里发出很微弱的“呜呜”声响。
“你这孩子!对这只猫儿也太宠了吧!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妇人无奈摇摇头,看来劝说也无用,只好由着儿子的性子去了。
马车有节律地晃动着,夏日午后的困倦正向众人袭来,男孩也没有经受住瞌睡虫的诱惑,渐渐闭起眼睛打起了盹。随着马车突然一个强烈的颠簸,少年的身体迅速向前倾斜,迷迷糊糊中,他下意识用双手抓住马车的门帘,手中熟睡的小奶猫却滑出了车外。
“喵呜!!”一声凄厉的惨叫,让少年立刻从瞌睡中惊醒。“停……停车!快停下!”他大声嘶吼着。
抱着被车轮碾的血肉模糊的小奶猫,少年自责不已,痛哭流涕:
“对不起,小懒,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害死了你!我真该死!如果有来生,我们换一下好不好?我当你的猫猫,你做我的小主人,好不好?好不好?”
谁料想,少年怀中的小猫尸体却兀自开口说话了:“主人,你对我够好了,我不怪你,如果有来生,我们不做主人与宠物了好吗?我们做一世情人,不是更好吗?”
少年被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竟失手将小猫尸体跌落在地上。
顷刻间,那小猫尸体消失无踪,却幻化出一位清纯少女,宽宽站在他的跟前,正直勾勾地盯着少年惨白的脸……
“啊?!啊!月娘?!”
一声惊呼,猛然从床上坐起的他,惊魂未定,满头大汗。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此刻正处于自家卧室之中,窗外天还未大亮,东方已露出第一丝曙光,一条飘逸的白影从窗前闪过,转瞬间无影无踪。
“还好,还好……原来是做梦!吓死我了!”他自言自语着,却不自觉地捂起了左手的手背。
“哇,好疼!怎么回事?这……”手背上是三条清晰的血痕,越发钻心地疼。
“大少爷,大少爷,天快亮了,您醒了没有?咱们该早些准备准备,去接亲啦。”屋外,管家曾贵轻轻敲着房门。
“噢!我这就起……”他这才想起来,今天该是他和未婚妻月娘大喜的日子了。
“月娘,我来啦,哈哈……”他正心中暗喜,看到手背的血痕,转而对门外喊道:“贵叔,快快给我备马。”
“药兄,快开门!”
曾家大公子快马扬鞭,来到城东一家叫做“药石堂”的医馆门前,此时天已经基本大亮,可医馆却还没有开门。
“曾公子,这么大早的,找我家少爷有什么急事吗?”等了好一会,医馆的大门才缓缓打开,开门的却是打着哈欠的学徒药二。
“老二,你家少爷在吧?起了吗?我手上受了点伤,想麻烦他给我处理一下。”曾公子亮了亮手上的伤痕。
“哦,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我看这伤口,像是被猫儿狗儿给挠了吧?这么点小事,交给小的我就好了。来来来,快进来,我帮您处理下。”药二查看了一下曾公子手上的伤,客客气气把曾公子让了进来。
“你们家少爷呢?好多天没见他了?不在家吗?”借着药二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空档,曾公子继续发问。
“呃……您还不知道吧。这不,去冬楚地爆发时疫了,朝廷征配了好多从医之人,前去江夏救死扶伤,我们家少爷过完年就去了,眼看都快三个月了,也没捎回来个消息……”
“什么?药兄去了江夏,这……”曾公子甚为惊异,眉头紧锁。
“好了,曾公子,我再拿点药膏给您带回去,一天涂一次就好,七天必然痊愈,绝不会有疤痕,您放心好了。”药二处理好伤口,转身从药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曾公子。
“有劳了!告辞!”曾公子收下药瓶,拱手施礼,旋即出门上马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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