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少爷一愣神之间,却发现一身新郎红装的曾公子,正在那匹受惊的高头大马上哇哇大叫,摇摇欲坠。
“啊?!曾兄!”药少爷情急之下大呼一声,一跃而起扑向马背,一把将曾少爷从马背上薅了下来。他抱着曾公子,就地滚了三圈之后稳稳躺在地上,两人虽说是四脚朝天,狼狈不堪,却丝毫没有受伤。
“药兄?怎么是你?你……你不是去楚地了吗?”衣衫不整、惊魂未定的曾公子猛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握住了药少爷的双肩,上下仔细打量着他,惊讶异常。
“我……我,我这是要……”药少爷忽而感觉尴尬万分,一时语塞。
“噢噢噢,我知道了。看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刚从楚地归来啊?太好了!太好了!”曾公子瞅着一身短打的药少爷,喜上眉梢。
“呃……”药少爷低头不语,也只好硬着头皮算是默认了。
“大少爷!大少爷!你没事吧?”曾贵大总管哼哧哼哧半天,这才带着一队人跑过来查看少主人的情况。
“我没事,你刚刚也看到了,这次得多亏药兄舍身搭救。贵叔,快来谢谢药公子。”曾公子示意曾贵到。
“多谢药公子搭救我家公子!”曾贵说完,纳头便拜。
“哎呀,万万使不得,贵叔,快快请起!”药少爷一把扶起曾贵。
”大少爷,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安排去换一匹马,我们还得去接亲呢。”曾贵说完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人群厉声喝道:“都快散了吧,别看了!”人潮中骂骂咧咧,应声缓缓退去。
“少爷,少爷……”此时,只见一个提着重物的矮胖身影从马背上滑溜下来,一边奔跑一边喊叫着。
药少爷定睛一看,果然是药二提着那对包好的白瓷花瓶,正朝自己奔来。
“少爷,幸好你还没……”满头大汗的药二正气喘吁吁地想要说着什么,却陡然被药少爷打断了话头。
“药二,你怎么才来?东西带来了吗?”药少爷板着脸对药二厉声喝道。
“嗯?!这不是吗?”药二指了指手中的白瓷花瓶,一脸茫然。
药少爷却趁其不备,一把搂过药二,转身轻声在药二的耳边说到:“别多话!听见没?你想要跟我说什么?轻声告诉我。”
“那个……我懂!是这样的,少爷,师傅老人家刚刚回来了,叫我立马追上你,让你赶紧回家,说是有要事和你相商……”药二学着少爷,附耳轻声说到。
“好,我知道了。把你的花瓶交给我,你去忙你的吧。”药少爷说完,推搡着把药二送上马,用力一拍马屁股,那马儿嘶鸣一声,载着药二呼啸而去。
“曾兄,实在抱歉,刚刚听药二之言方才得知,今日乃是你大婚之日,我这才从楚地归来,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贺礼,此次家父外地归来,恰好带回来一对白瓷上品,就作为我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祝你和月娘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药少爷淡淡转过身来,对着曾公子拱手说到,然后把那对白瓷花瓶递到曾公子面前。
“噢……多谢药兄……那我就不客气啦。”曾公子示意曾贵把贺礼收下,却在偷偷观察着药少爷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那个……曾兄,实在抱歉啊,小弟在外已有数月,家父得知我今日归来,正在家中等候小弟,说有要事相商,今日的喜宴嘛,我恐怕不能前去捧场了,还望多多体谅。告辞!”药少爷说罢抱拳行礼,不等曾公子发话,即刻转身寻马,跨上马儿直奔城东家中而去。
“药兄……你……”曾公子看着药少爷渐渐远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声,欲言又止。
“少爷,我们该上路了,快快重新上马吧。可不能让新娘子等太久,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在曾贵的再次提醒之下,曾公子整理好自己的新郎装,重新爬上了另外一匹高头大马,领着接亲的大队人马吹吹打打,缓缓向城南而去。
晌午时分,原本懒洋洋的太阳渐渐爬的越来越高,愈发强烈的阳光照着街道上的行人昏昏欲睡。曾公子坐在马背之上晃晃悠悠,虽然耳畔是噪杂的锣鼓喇叭之声,自己却越来越觉得身体发飘,脑袋越发沉重起来,原本抓紧缰绳的手,越来越觉得无力。
终于,随着“轰”地一声巨响,迎亲的队伍顿时一片哗然。
“啊!不好啦!不好啦!快来人啊!公子跌下马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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