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贵人(续)
曾经两次遇到由困转顺的幸运事,它们是我人生路上越过的两道大坎,若没有贵人帮助,结果肯定不如现在。
上节叙述了其中之一,这节讲的是,关于我从石河子往乌鲁木齐石化调动的事。
改革开放初期,国营企业面临的问题很多。除负担重外,主要与人有关:领导等、靠、要的思想盛行,没有主动作为的意识;工人满足于铁饭碗,生怕丢掉了什么。不少单位,就像掉进泥潭的耕牛,越扑腾越深,彻底没了自拔的能力。
我们厂也不例外,93年的时候,已经是靠上级拨款发工资了。
“下海”吧,风险太大,一时还舍不得些许的好处;另换单位吧,当时石河子状况好的企业不多,真正好点的都挤破了头,没有一定的人际关系和经济投入,根本就进不去。
我是新疆工学院(后合并为新疆大学)化工系毕业的,学的专业是化肥制造,我们班有将近一半的同学都分配到乌鲁木齐石化总厂了。因为父母住在乌拉乌苏气象站二姐家,考虑着离老人家近一些才主动要求回石河子的。
石化在当地是个数得着的好单位,但此时再想往那边调动就难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我联系了在总厂企管处当处长的一位姓尼的同学,托她打探一下情况,因为她有机会见到厂长,能说上话。
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进展,我又去自治区人事厅找另一位姓阮的同学,他当时在国外人力资源引进处干处长。
我们在校时关系就不错,他很同情我的处境。一天晚上,他带我直接去了石化管人事的姓史的副厂长家里,他们之间有业务联系,说话比较随便。
当时石化在建第二套大化肥,史副厂长觉得正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没跟厂长商量就同意了。但这事牵涉到从乌鲁木齐之外调人,必须向自治区人事厅打报告。
人事厅负责办理此事的是另外一个处,每个月才上会研究一次,也怪我那位同学没提前给该处的处长打招呼,第一次上会硬是不批,理由是不从外地调人,非需要不可由他们负责调剂。
我有点惋惜,以为指标要作废了;阮同学劝我别急,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第二次上会的时候就通过了。
石化厂还有一位姓王的同学,他进步较快,当时已经是总厂的副厂长了。办调动的具体操作在厂人事处,为了督促快办,王同学亲自带我一块去了该处的梁处长家里一趟。
梁处长一看领导亲自登门,有点惊慌失措,甚至连我带的烟酒也不敢收了,是同学示意他收下,才半推半就、不好意思地留下了。当时就给了回话,叫我第二天去处里办理手续。
办调令的时候,我更惊讶了,竟然是我和爱人两人的,本来以为我一个人都不易,这让我喜出望外。
我的关系调动走的是人事厅渠道,爱人是普通工人,作为随调,要通过劳动厅,我们倆前后入厂的时间只差一个月。
乌石化属央企,归中石化管,后又划给中石油总公司。我是95年8月调入的,第二年,人事权就收到总部了;也就是说,我是最后一批由外单位调入石化的职工。
我在石河子工作了十多年,从技术员到车间主任、厂长助理、总工、副厂长都干了个遍,92年还参加了师市党校办的跨世纪干部培训,若不是生活所迫,我是不愿离开老单位走上这一步的。
虽然舍弃了多年的血汗“收成”,实事证明还是对的。
那些看似还挺辉煌的过往,只能证明自己曾经努力过,没什么实惠,都已经是厂级领导了,离开时的月工资还不足300元。到新单位后,基本上是从头开始,但第一个月就拿800多元。
我走后不久,原单位就并转了;固定资产被其他单位接收,除少数职工继续留用外,大部分都自谋出路。
就退休工资而言,原厂的大多数职工都达不到新疆的平均水平,我现在的养老金相当于平均水平的两倍。
常言说,有舍才有得,置于死地而后生,我也是因祸得福。若不是当初被逼得毅然决然地做出揪心的割舍,其后的衣食住行等生活水准将会大大缩水。
调动的事,总体办得还算比较节俭、顺利。前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经济上主要花些进城落户费,每人交三千元,一家三口共九千,除给关键办事的人员送点烟酒外,同学都是免费帮忙。
这件事在石化单位内部反响也大,说什么的都有。在当时几乎不许进人的情况下,我一家三口能同时调过来,确实是一个奇迹。不少人都认为我的来头不小,我觉得还是和运气有关。
不管是同学还是其他帮助办事的人,他们都是老天安排在我生命中的贵人,对我们一家有救助之恩,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在此由衷地向他们再次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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