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简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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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6日 星期二 雨
雨,总是很奇怪的,它似乎总能让时光倒带,让人的记忆不断往前!
2008年3月,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宝宝的轻声啼哭和老公的温柔安抚,那时的我幸福地置身于晨曦的第一缕光亮中,一切是如此地清新美好。
剥开生活五彩缤纷的迷雾,竟发现,十年后的今天,我是如此地憔悴不堪。
2005年,那是5月的第2个星期天,宽阔的马路中间,大朵的开得正娇艳的深红月季正独领风骚,道路两旁枝条细长且低垂的杨柳就显得有些低调了。
店里走进了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儿,犹如尚未成熟的青青莲子,语中羞涩“老板娘,你好。”
“您好,先生,您是想买花吗?是送给什么人的呢?”
“送给我母亲的。”
“哦,那我建议您买一束红色的康乃馨,再配上一支香水百合,我想您的母亲一定会喜欢这满溢的花香的。”
“很美,我想再加几朵白菊花,可以吗?”小伙子指了指我右手旁几朵球状的开的正烂漫的小白菊。
“先生,给母亲过节送康乃馨和百合就已经很好了,再加菊花其实没什么必要的,而且……”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送白色菊花也不是太吉利的感觉。
“可是,可……”小伙子眼中竟然有些湿润,说话也开始梗塞了,那一刻我有些责备自己多管闲事:“你别哭了,我给你配些菊花就是。”
“我母亲生前…最喜欢这…这故乡的小白菊了……”
什么?开了这些年花店,红白喜事的花我都有配过,但是,这样一个青涩的男子,在我这里一边买花,一边声泪俱下,我竟有些手足无措了,也许天知道我是怎么了,我竟然抱了上去。
在婚姻里,我们终于“牺牲”了三年后,我们结婚了——是的,他失去了一个女人,又得到了一个女人,我的花店成了我们婚姻开始的地方。
他是一个工程师,为岛城的房地产勤勤恳恳、倾洒着他年轻的热血;我依然经营着自己的花店,还算幸运,几年来新老顾客络绎不绝,我们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后来,我们有了我们的爱情结晶——曦曦!
大家还记得电视剧《女不强大天不容》里的郑雨晴吗?她在怀了萌宝以后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新闻部主任的任命,为家庭做出“牺牲”!——所有女人都自认为骄傲的决定,当然,我也曾这么认为过。
曦曦出生以后,我们两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来回奔波,开始变得有些焦头烂额。
当即,我便决定卖掉自己经营多年的花店,做个全职太太。当时我老公并不赞同,相反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舍不得,哭着说:“那是我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啊!”是啊,我又何尝舍得呢,千万次我的内心像洪水来袭般几近决堤,但有些事儿,既然难全,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我无怨无悔,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关乎爱情的信仰!
三年后,曦曦终于上幼儿园了。年过花甲的老公公却突发奇想,让我们再给他生个宝贝孙子。尽管我们两都百般不愿,但面对老公公的倔强执拗,我的心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面对空空荡荡的房子、永无止境的家务、年老体衰的老公公,在日复一日单调乏味的备孕生活里,海量的空虚、无聊,让我不得不用追剧来使自己不至于神思外驰、心念如瀑,以至于后来,闺蜜常常调侃我:“你就在别人的浮华里沉醉,在自己的生活里憔悴吧。”
我备孕了两年,依然没有怀上。当然,这与我们对于怀二胎的消极态度有关,这偌大的都市所带给我们的压力已然让我们力不从心,二胎无疑更是雪上加霜。日子对于我而言,越来越像门前又臭又细的小水沟一般,任何风雨的冲刷都掀不起它的波浪了。
当郑雨晴对吕方成殷切地说,出人头地,事业有成后也千万不要抛弃她的时候,我终于泪如雨下。
人到中年,男人在事业、社会、家庭中承担的责任和压力越来越大,老公的抱怨如梭如织,曦曦五岁那年,我们之间有了人生中第一次争吵,势如洪水决堤。
我说: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青春;他说:他为了这个家,忍受了无尽的压力,甚至屈辱。
当争吵成为了一种习惯,当相互厌恶变成了情绪的家常便饭……
也许是曾经太爱了,相爱的人经过无数次的退却后,终于把自己保护成了最具攻击性的野刺猬。而生活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转晕了的我们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于是,争吵时烂俗的台词撕裂了我们。
终于,在我们的婚姻里,我们还是为彼此真正地“牺牲”了!
时过境迁,多年后我重新拾起了自己的花店,只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男孩,再也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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