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

本文系“飞鸟集写文杯比赛G组作品”

北风呼啸着，留存的一丝暖意就这样卷走。雪花开始凄凄哀哀地飘落，寒风将这仅有的自由时刻剥夺，拽着雪花四处肆虐。雪花躲藏在树梢里、房檐下，却无法逃避风的控制。

黑夜渐渐来临，雪花越来越密，终于摆脱呜咽的冷风，撑起莹弱的微光，直冲向无尽的黯色。

乌云感受到了雪花的挣扎，看到它在夜色中擎起的一片天地，悟到它是在等待黎明的到来。

这样寒冷的夜晚，一个男孩却在坐在冷天雪地里，单薄褴褛的布料裹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脚趾穿过破洞迎接着咆哮的北风。男孩将头蜷缩进身体，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臂膀，还是能感到严寒的侵袭，耸肩缩颈也摆脱不了这酷寒的夜晚。

不能睡，不能睡。男孩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能睡，一定要撑过去。还没有报答包子店伙计的恩情，还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不能就这样睡了。

男孩从小父母双亡，亲戚家自己朝不保夕，更不会管他死活。他只能一路乞讨，每天过着有这顿没下顿的生活。

他也尝试过找份工，可是年龄太小，都不肯收留。他接连被拒绝了无数次，失望告终。

回想起今天白天，他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一顿了。以前常常还能捡些剩饭，烂菜，囫囵吞枣，只为不被饿死，可最近连这些都变得奢侈了。

他站在包子店门口，舔着干裂的嘴唇，看着一笼一笼的包子，香味让他的肚子叫唤个不停。看着买包子的人，咬上一口包子，嘴上留有青菜的残渣。他的眼睛粘在了残渣上，口水已经溢出来，肚子更不听使唤了。

包子店伙计看着脏兮兮，衣服破烂不堪的小叫花子，此时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肚子还不停地咕噜咕噜响，顿时明白，他估计很久没吃东西了。

包子店伙计把男孩拉到边上，悄悄揣了两个包子在男孩手里，还让他赶紧吃便走了回去。男孩接过热乎乎的包子，惊了一下，赶紧往嘴里塞。边塞泪水还直流，男孩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吃过热腾腾的食物。

吃过包子，他站在包子店不远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发誓如果以后发达了，一定来报这赠包子之恩。

想到这里，男孩拼尽全力站起来，在雪地里来回地跑着。跑呀跑呀！跑了很久很久，男孩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了一户人家的门阶上，再也无法动弹。

夜色缓缓退去，白昼徐徐升起。寒风的狂吼声悄悄停歇，大雪不知何时也已休息。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慢慢悠悠地打开，一位妇人看到门口倒在地上的男孩，叫着：“老爷，老爷。你快来呀！”边说边上前去探男孩的鼻息。一位老爷快步走来，妇人连忙说：“快，老爷，他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