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教授今夜在香港城市大学文化沙龙讲诗歌、讲散文、讲评论、讲翻译。
86岁的老人身口意清晰幽默不夸张,娓娓道来如春风。
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主任郑培凯教授主持沙龙。郑教授说,他在台大外文系念书时,余先生是他的英诗教授,讲课精彩绝伦。
郑培凯手录余光中诗《初春》为欢迎余先生,郑教授用一手漂亮的書法抄写了余先生的詩《初春》。真是城中一個難得的文學夜晚,春风沉醉的夜晚。
今晚余光中先生部分讲话摘录:
很多诗,天地间本来就有,只是去发现。
平常写文章也不是很认真,平常谈话也不是很随便。(回应郑培凯教授叫余先生今晚随便谈谈)
言之有物,格律有用,言之无物,格律有甚么意义?李白不讲格律,杜甫比较遵守格律,以及格律的挑战。
闻一多那样的每两句一段的诗歌,太容易被人期待,没有惊喜。
回忆在大陆的重庆,南京读高中,语文课本(很棒),里面有拜伦的诗歌,且是三个翻译版本(苏曼殊,马君武,胡适),还有林琴南与蔡元培通信。
我手写我心是妄语,否则演说家都成了文豪。
地方志是平面的,没有人;游记,有人在里面走动。
关于文学翻译,是与一个伟大的灵魂朝夕相处,是天才的代言人,是不写论文的学者,没有创作的作家,翻译工作是一种幸福!翻译王尔德三个星期写就的剧本,花了三个月。翻译《梵高传》,用了一年时间,35万字。
关于修改,要改得比昨日之我更高明客观,有时放一阵,再改,几个字就可改好;若依然故我,有什么进步的意义?
一首诗歌不吟出来,(好似)生命的一半不出来。
大陆朗诵的《乡愁》很凄厉,痛不欲生,其实我是低姿态的,淡淡的忧愁。大陆(可能)认为:渴望统一,加强宣传。
提问部分
金耀基教授问:你自己最喜欢哪一首作品?余教授答:希望为不同的人写诗,各种诗都写,接受挑战。提到《台东》、《秦俑》。
龚中心女士问:怎么看毛泽东的诗词?余教授答:他做诗人可能更好。诗人治国就麻烦。
无论诗人多么有想象力,还是需要有一些现实来发酵。
2015年4月11日晚
注:余光中先生已于2017年12月14日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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