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来西藏的人无不在用力地感叹着西藏的神圣,也因此,西藏成为许多人神往的地方。“西藏,有成群的羊马,有雪山冰川,有扎西德勒,还有仓央嘉措……在欲望的都市,西藏,是我最后的信仰。”
西藏,也是我最后的信仰。当飞机的翅膀掠过这青藏高原高耸的山峰时;当西藏的第一缕阳光从贡嘎机场的大门直射到我的脸上时;当我的指尖触动转经筒,在三世轮回时;当朝圣者合掌的手高举向苍穹,“五体”完全投地时;当那洁白刚烈的雪山,那湛蓝纯净的神湖出现在我眼前时……当我坐在“玛吉阿米”读着仓央嘉措神秘的一生,在“冈拉梅朵”为那个等待了60年的爱情而感动时……
西藏,无时不刻不从眼睛所及之处,从耳朵所听之声,从思想所能到达之地,从呼吸高原稀薄空气的喘息中,诉说着它的神圣。
西藏,我要揭开你那神秘的面纱,让你的神圣在我面前展露无遗。
你的神圣,是因为那满天满眼寸草不生的高山吗?那天,飞机飞过你的头顶,我得以一览你的全貌。我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石头山,一道一道深刻的山脊线,一颗一颗尖尖的山峰,俯视之下是那么的密集,那种图案我在地形地貌图上看到过。第一次进入高原地区,第一次看到这么密集连绵而高耸的山,感叹之余便是叹为观止。你的高山这般裸露,不生长树木,不生长野草,灰黄灰黄的颜色穿插在蓝天之中,坚硬不规则的石头刺杀着天空,形成一道道天际线,透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始力量,似乎在捍卫着这片高原的一些什么。高山,你在捍卫着西藏的什么呢?你的高大,你的粗砺,你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你在捍卫什么?
你的神圣,是因为神赐予这片土地的阳光吗?那天,还没走出机场大门,便被一束光震慑住。你的阳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事物,照亮每一个角落。贡嘎机场出口大门不大,但门内和门外就好似两重天,门内似阴冷灰暗的地狱,门外却似佛光普照的天堂,这扇门也仿佛一道隔着阴阳两界的佛门。走出这一道光亮之门,光束直接照射在皮肤上,几秒钟的时间,便想要躲藏,那道打在脸上的光瞬间就让皮肤灼热起来,皮层的水分子都沸腾起来,开始有些些痛感。紫外线真的很强烈,你无法直接用皮肤去承接它的热吻,你无法直接用双眼去回应它的直视。然而,没有阳光,雪山、神湖、冰川,寺庙,这里的一切都会在瞬间黯然失色。你的神圣,是因为阳光吗?
高山,阳光,还有,还有那不断出现在眼前不停转不停转动的转经筒,那一直环绕在耳边一声一声不断被传送出来的弥音,那从早到晚,成年累月一个匍匐一个匍匐虔诚在朝圣路上的身躯……面对这些,我的心不停地颤抖,只是牵动了你面纱的一角,我已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
西藏,就让面纱盖住你神圣的面庞吧,将你的神圣置于我们这群凡夫俗子的眼睛之下,我再不敢用这般世俗的眼睛去亵渎你,用这般浅薄的灵魂去惊扰你。
如果你还要问我……
不知道,不知道,只是看着,看着,看着,就有一种又一种强大的力量让我觉得神圣,神圣,就是神圣。
这是我所能给你最真实、最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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