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呱兄野外集训 2
我虽然疯了,但是我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村长是在说瞎话,但是这世间上从来都没有空穴来的风。
真真假假都是心在作怪。
可是对疯子来说,真也罢假也罢,都不算个问题,疯子无心,不然怎么叫失心疯?
自从去了野外,脑虫对我的防备心降到了零点,而我最后的那个枚宝贝小光珠在呱兄的死缠烂打的攻势下,也给它吃光了,一开始是兑水,后来拿舌头舔,最后的一小丁直接吞了。
不过我也没吃亏,呱兄在路上没少给我顺宝贝,灵芝、人参、何首乌都是司空见惯,别看这些宝贝外表不起眼,灰不溜秋黑不隆冬的,可是功效强悍,看我这头乌黑亮泽的长发洋洋洒洒的就知道了。
而到了百足山,脑虫就更加肆无忌惮,有时候还没到深夜就遛出我脑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长时间没整治它了,胆都养肥了,完全撒开了野,弄得我脸蛋都在渗光,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外人也看不到,但是我知道我绿的发光了。
还好我没死,不然真成了最正宗的青头鬼,怎么非得是绿光,为毛不偶尔亮亮橙光或者红光?做交通灯也挺好的。
可偏偏就是绿光,这份刺痛我自尊的耻辱感在我内心世界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要对它动手了,还好每次在最后关头还是沉住气了。
而呱兄就比我淡定多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的,但是这份反常的淡定背后积压着多少滔天洪水般的欲望,我这个做贴身小弟的可是一清二楚,记得上次呱兄把最后一丁小光珠吞下的时候,我都能感知到他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悲伤又满足,既不舍又难耐,既彷徨又坚定。
虽然我们兄弟倆都尽了最大限度的克制,但是试探小动作一直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隔一段时间,呱兄会偷偷舔一下脑虫后背,等它一警觉了立马假寐蒙混,一开始脑虫还如临大敌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东西能触碰到它的身体,但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没发现我们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彻底地麻痹放松放松了,都现在都习以为常了。
而我呢,通过长期的观察,我发现脑虫在月圆之夜最活跃,而且警戒性最低,所以根据我多年翻阅玄幻经典的经验推断,脑虫多半是在吸食日月精华。
但是就算在它吸食得最忘我的时候都不敢离我太远,有一次它吸high了,都浮在原地不动了,我趁机慢慢挪开,谁知道还没够一米的距离它就惊醒发觉,然后像赶投胎似的窜回我脑袋上,为了不暴露我的意图,我当时还装作醒夜尿的模样,打着嘘嘘口哨,这才堪堪蒙混过关。
当然我们兄弟倆还做了许多试探工作,不过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因为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猴王果。
眼前的一幕让我非常尴尬。
我站立在一片树林深处的草地,双手高高举过头,周围的灌木丛里、树干丫上、树顶枝繁叶茂处,闪出一群数不清的猴子。
我终于在有生之年体验了一把十面埋伏,我偷渡失败了,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路过此地了。
回想起第一次来到.....
为了寻找猴王果的踪迹,我走进入这片树林,树林外跟树林内完全是两个世界,但是还没等我眼睛适应过来,就正面迎来七八颗扔出的小石头。
我足足懵逼了30秒才回过神来,但是树林里已经一片死翘翘的寂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唯有青肿红淤处隐隐散出的疼痛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还没到我再踏进半步,第二波攻击又来了,这波的飞石流居然带起了风鸣,依靠本能我都能觉出这一次无论数量还是速度都远超前一波,还好作为一个山间野人我敏锐地察觉到危机,提前翻身一个驴打滚避过一劫了。
可是,等我瞄一眼刚才躲开的位置,发现原来石子锁定的目标就是我的裤裆,这让我一个劲地头皮发麻。
我可不想就这样鸡飞蛋打断子绝孙囖,于是我立马撒开腿夺路而逃,完了后背还传来一阵猴子们的集体哄笑。
我意识到我太莽撞了,猴子岭这一片我不熟,这样贸然想着穿过树林纯粹就是作死,但是要上猴子岭的路只此一条,所以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避免第二次进树林的时候不惊动猴群,我还破天荒的去洗了澡,去去味。
原本还打算在山下的村长他们村外的下游小溪洗,后来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完全把村长的北胜村当做自己第二家乡了。
所以我贱兮兮地去上游洗了,果不其然,溪水都给我洗成肥牛酸汤了,这水啊,天然有机肥,灌溉一绝!
洗过澡了我还不罢休,还涂了一身泥巴,还往腋窝、底裤里塞叶子,还在衣服上插满树枝,这身行头的隐秘性都能赶上野战狙击手了,我以为以猴子的智商指定发现不了。
可是第二次进树林的结果读者都知道,我被十面埋伏了。
看那群猴子一个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次估计不是没发现我,而是为了不让我像上次那样逃跑,设局玩空城计,请君入瓮,这回我是铁板钉钉的死翘翘了。
我绝望了,我要死了,还连累了呱兄,脑虫的仇也没法报了,圣居士的仇更没机会报了。
我最后还想吃一颗小光珠的愿望也落空了。
我这辈子都干了什么?我还是处男!
都要死了,我都想的是些什么狗屎,这里要上演一幕血腥的猴子分食活人?
中国人活吃猴脑的报应报到我头上了?不公平啊,我从来都不吃生的,更加不可能吃过什么猴子肉啊!
我颤颤巍巍举着双手傻傻的站了半天,胡思乱想着,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呱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连着舔了好几次舌头。
而猴群就这么盯着,啥也没干,顶多零星几只小声地交头接耳一下,整个气氛安静地来还有几分滑稽。
最后一声带节拍喔喔的猴叫声打破了尴尬,接着又几声稀疏的猴叫作了回应,渐渐猴群都high起来了。
有些拍着嘴吹气发出轻快声,有些抿着嘴巴发出低沉声,有些嘴巴长得老大发出啊啊的伴奏音。
我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猴叫还能玩出如此多花样,这不算,还有些直接拍手掌出节拍,大块头的把肚皮当鼓,还有的都跳起舞了。
我还是举着手,不过看到这一幕已经目瞪口呆了,这音乐天赋,这哪还是群猴子,完全就是一个黑人部落了。
看到它们玩的这么high,我都被感染了,情不自禁的跟着它们的节奏手舞足蹈起来,连呱兄都hold不住鼓起腮帮玩b-box参与进来。
我莫名其妙的乐了,从刚才生死边缘的的极悲,到现在忘乎所以的极喜,这样无障碍衔接估计也只有我这种疯了的人才做得到。
失了心更好,就像失重一样,虽没了依靠,但也卸了负担,大起大落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这种过山车般的体验能有几人有福消受?
不过,一场人兽蛙混响party最终因为一只垂垂老矣的老猴子的出现而闭幕了。
本来一群猴子玩黑人音乐的事也让我这个疯子都惊得一时短路了,而老猴子接来的举动更是我跌碎下巴。
老猴子出现后什么都没干,径直像我走来,把一东西塞我手里后,然后一转身就走了,从头到尾一声未吭。
这够奇怪了吧,可是最奇葩的还在后头。
我放开那只握住老猴塞我东西的手,这一看,大吓一跳,原来是枚果子。
难道是这就是传说中当然猴王果?就这么简单的就落入我手了?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老猴子走了,猴群也散去,空余我孤零零一人还杵在原地,一时间我也还没能消化不了那么多信息。
而这一切太诡异了,那老猴子居然若无其事地送我果子,好像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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