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过后,便坐大巴来到塔巴瓦冥想中心, 这是我在刷脸书(Facebook)的时候看到的活动———由寺庙僧侣教授冥想(Meditation)课程,以及闲余时间做志愿服务,帮助当地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下意识的感觉这将会是一段有意思的经历,于是我就按照网站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在电话面试了我一系列常规问题后,便通知我可以随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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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巴瓦是个很小的僧侣村庄,全村总人口不到3000人,随处可见深红褐色袈裟僧侣们盘坐在树前念经,路上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围成圈的踢着蹴鞠,干完活的当地人互相热情的问好闲谈,一派和谐景象使我顿生好感。
和我同一天到的还有另外4个志愿者,Loic为我们介绍了村庄的现状,冥想课程和志愿工作,有了初步概念后,我选择了每天3次的冥想课程分别是清晨冥想,漫步冥想,变频冥想、做饭,以及志愿强度最大的patient care(重症看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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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冥想结束后,Loic带着我们4个志愿者去病房为病人处理伤口。在去的路上Loic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今天你们要面对的病人都是癌症晚期,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向你们解释,等会可能会看到堪比电影级别的血腥场景,如果你们觉得有任何不适想要中途休息,尽管跟我说。”
原来缅甸可以玩的这么有意义我们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不是简单的玩闹,早就听说这里的重症看护难度特别大,即使是有经验的医护人员到这里都觉得非常棘手,如今听Loic再一次申明,对接下去要面对的工作感到了一丝压力。
我问:“Loic,这里除了我们这些志愿者以外,有驻地医生吗?”
Loic继续说道:“很遗憾,我们这里没有医生,最近的医院距离塔巴瓦有15分钟车程,这里的药物也很有限,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给病人减轻痛苦,而这却不包括给他们注射吗啡或是使用Pain Killer 止疼药,不是我们不给他们用,而是因为缅甸禁止使用该药物,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佛教文化讲求“人生来受苦”,每一种病痛折磨都是对修行者来说都是一种历练,服用止疼药物虽然能大程度上缓解病痛,但却不利于他们修行,因为病痛,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原来缅甸可以玩的这么有意义我们第一个要进行伤口处理的是这个口腔癌晚期患者,Loic介绍说,:“这个患者长期吸烟而患口腔肿瘤,从住院至今他的病情每况愈下,现在基本靠流食为继,我们曾多次提议他进行手术切除,可他总是借口说不相信医生,可能是不愿意给家里增添负担吧。”
志愿者Mark说插嘴道:“看到他就让我想到泰国的香烟包装上的照片,以前一直以为是虚张声势,没想到今天看到真实情况竟然如此慎人。”
这位患者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伤口处理却并不复杂,我们只需要为其进行消毒包扎,因为和接下来的一位患者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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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ic走到下一位患者前,为我们介绍道:“在你们眼前这个女人身体高位截瘫,四肢严重畸形,只能像癞蛤蟆一样卧躺,我们的任务是将她整个身体抬起,先为她身体做清洁,然后再包扎伤口,整个过程病患会非常痛苦,并且会伴有很重的异味,负责清理的人要速度快,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原来缅甸可以玩的这么有意义站在外侧的我正愣神考虑应该怎么清洁她的身体,他们几个就已经把女人抬了起来,瞬间臭气熏天,整个木床上都是她排泄物,苍蝇蜂拥而至,生怕错了这丰盛的午餐,女人痛苦的挣扎嘶吼着,Loic对着走神的我说,“Yan,厕纸在床旁边,你先帮她擦一下身体。”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四个人控制着女人的身体,不让他随意乱动,而我是唯一有闲可以做清洁工作的“幸运儿”,几个志愿者“同情”的看着我,站在一边的Loic戏谑的说道:“Welcome to Thabarwa!(欢迎来到塔巴瓦!)”
我咬着牙带上手套,厕纸在手上缓慢的绕了又绕,生怕留有一丝空隙,Loic也没有催促我,大家都静静的等带着我的行动。终于,右手在某一刹那做出了妥协,停止了缠绕动作,开始缓缓的向女人的身体移动,我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鼓劲。
厕纸在接触到患者身体的一刹那,感觉有些窒息,不着边际的往身后方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下来开始擦拭工作。
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工作就顺利多了,我仔细的帮女人把身上和床单上的排泄物都擦掉,并按照之前培训的包扎方式进行伤口处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站在一边的Loic不禁说道:“中国人工作真是没话说,不仅效率高,而且还从不抱怨,小伙子不错。”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往后方猛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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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高位截瘫,我们又来到另一个重症监护室,Loic对我们说,“这个病患时日已经不多,全身多处伤口溃烂无法愈合,可以明显的看到伤口处裸露的骨头,我们为他做伤口处理只能勉强防止腐肉内部的蛆虫生长,过程有些血腥,大家做好准备。”
我们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Loic用缅甸语对老人说,“嘿,老伙计,我们来帮你换药了。”睡眼惺忪的老人像是听到一阵魔鬼的召唤,努力的睁开双眼,艰难的摇着头,痛苦的神情中传递出“不要”的回答。
Loic将语气放缓:“我知道这很难受,但是我们还是必须要给你换药。”老人像濒死的鱼一般蠕动着沉重身躯企图反抗,空洞的眼眸中流露出对死亡的渴望。
原来缅甸可以玩的这么有意义我问:“他家人亲属来看他吗?”
“他是一个月前被送过来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整个身体被毯子盖着,应该是被家人遗弃了。”看着老人彻底绝望的眼神,以及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伤口,不禁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8、
上午的志愿工作比想象中要快得多的结束了,坐在凉亭休憩的我们,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虽然明知道工作任务困难还选择强度这么大的志愿工作,但我真的非常感谢自己能选择去帮助这些走在人生最后路上的病患们,因为我相信没有经历病痛,你不会觉得健康就是幸福;没有经历离别,你不会觉得相守就是幸福;没有经历“求之不得”,你不会觉得“得到”就是幸福的真谛。
而如今的我们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后记:塔巴瓦的经济来源全靠外界捐赠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者服务,希望热心肠的你献出一片爱心帮助这里的病患们,也希望来缅甸旅游的朋友能抽出一两天时间来这里做一回志工,绝对会为你的旅行增添不少意义。)
原来缅甸可以玩的这么有意义这是初阳为你提供的第77篇环球游记,在未来一年的环球旅行中,我将持续每周为你提供我的见闻和经历,如果你喜欢我的文章,可以通过打赏或点赞来支持我,感谢你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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