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只有家回不去的猫。你问我如何知道。我就是知道。从它听我喊着它的名字跑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
遇到我之前它是一只有主的橘猫。它的少东家是开在大学公教楼负一层的一家格调复古的西餐厅,生意一直不错。虽是只养在餐厅的橘猫,它的样子却瘦瘦的,甚至接近于骨瘦如柴,摸上去手感硬硬的。它有一个显著特征,鼻子旁有一块猫色是橘色,跟一大块痣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它终日在学校公交楼下负一层转悠。嗜猫如命的我每每见它都要热情招待它,全力施展我的吸猫大法。
遇到它之前我是一个爱猫刚刚去世,沉浸悲伤无法自拔的主。每日伤春悲秋,为爱猫亲手打造的成长相册也再不敢轻易触碰,怕再次惊醒了自己敏感的小小心脏。我想我一定是有吸猫体质的吧,此刻又有一只小猫走向了正坐在大路灯下的台阶上打字的我。我轻轻问它:你怎么来了呀?是不是臭臭让你来的。
那只臭臭。自从它在我的工作室里翻出了小小生前没有吃完的半袋猫粮后,它就经常往我那里跑了。一天三四趟,好水好粮的给它备着。从小到大没吃过猫粮,喜欢吃生肉的它,对猫粮倒是爱吃的紧。吃完了有时就在我腿上趴会。常吃五谷杂粮的它,嘴巴臭,抬头冲我一打哈欠,我就仿佛感觉到了这世界满满的恶意。“你就叫臭臭吧。。。”
臭臭,臭臭,它本来就聪明,叫它就知道。倒是不像别的猫不理人,时间久了,一叫就知道过来。
臭臭可能是厌倦了在西餐厅里懒洋洋的无所事事的待着,也可能是因为猫粮太好吃往外跑跑,便跑习惯了。很多个夜晚,它都选择在外面过夜。尤其是在打印店来了一只小母猫后。
打印店的大咪是当初猫瘟弥漫时期唯一存活下来的猫。小的时候脾气凶的很,大病一场,从医院抱出来后,脾气却变得好的不得了。原先不喜欢被摸摸,现在却主动要抱抱。
春天正是动物发情的季节。大咪没来之前,臭臭也发情,一发情就到处乱尿尿。大咪来了以后,臭臭便整日整日的前去打印店叨扰。打印店的主人自然看出了它的心思,便见它一次打它一次。我自然也知道它的心思,便见一次阻拦一次。打印店的男主人简直让这一片的猫闻风就丧胆,凡猫见面都得绕着他走。臭臭也不例外,它再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打印店,每天只在远远的地方趴着瞅着店里的“小姑娘”。“小姑娘”天生胆小,从小便是大家闺秀,不敢踏出店门半步。可再胆小的猫也架不住爱情的力量。“小姑娘”开始跑到店外玩耍,却始终和臭臭保持着安全距离。臭臭也不急也不馁,白天在店外远处候着,晚上店里人锁门走后,它就跳到窗台上,投过透明的玻璃窗跟大咪对望。饿了就去吃口东西,渴了就去喝口凉水,回来该怎样还是怎样。时间久了,感情就有了。
臭臭经常逗“小姑娘”,想把它引到一楼上面,“小姑娘”试试探探,迟迟不肯上当。臭臭和它的“小姑娘”感情正在升温的时候,却没成想这一片来了一只又肥又大,满脸凶残的大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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