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下午三点,图书馆窗子毫无保留地给我带来了阳光。看完了三毛的第二本书《雨季不再来》,时而笑意溢满嘴角,时而感慨落泪。大概太感性,容易落泪。
其实真正地喜欢三毛的作品,并不是在看了《撒哈拉的故事》之后,大概是在微博上听了那一段带着哽咽,听一遍哭一遍的录音之后。我记得她开心的语调,真的是“开心的不得了,要跳起来”,她悲伤的样子,我仿佛在看着她轻抚着荷西的手,一边颤颤抖抖的告诉他‘不要怕’。一个如此真性情的女子,让我从心底爱着。
有人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是啊,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但我们,大多数,最后为了保持所谓的正常,符合世界大多数人的眼光,最后大都克服了这些怪癖。最后呢,可能我们也毁掉了我们的异禀。如果说,你不想去活着别人的世界观里面,就一定会付出很多代价。
在这个时代,我们常常会说,三毛是一个奇女子。中学的孩子也被灌着流浪三毛的素材。我中学的时候,很厌恶教科书上面,作文素材上面出现种种,没好好了解这位女子,真是罪过。但也许,倘若我了解了,说不定也会挨着坟墓去逃学看书,一半荒唐可笑,有趣。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三毛在里面一章节“最快乐的教室”,讲的是三毛在西班牙马德里游学的一段经历。当三毛发现上课居然不在学校内,真的呆掉了。我也愕然,但很快就很喜欢这种方式。去马德里的普拉多美术馆上课,真的让三毛快乐得不得了,每每都是最早到的学生,却又舍不得进去。就好像是你站在空旷寂寥的梅花山上,天上的雪飘零回旋落下,你爱极了此刻美景,却不肯轻易踏雪问梅。
三毛遇到了极好的教授,在他的语言里面,看到了他的一生的艺术痴狂。而她自己,也在这个艺术殿堂里,快乐得冒泡泡。艺术有一种魔力,就像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一旦看了一眼,就陷进去,陷进去。。。于是,不出所料,三毛逃了文哲课,舍不得回宿舍吃饭,就生活在美术馆里面就很安然。用三毛的话来说,她是在和名画约会。想起昨晚读的一篇文章,里面的作者,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眼笃定,在真迹面前,恸倒。也想起了和朋友在家乡那个空无一人的小小博物馆里,慢慢的踱过历史的车轮,看远古的石器,看小小的印章……看到痴迷时,是整个身子贴上去的,放大瞳孔,害怕错过每一毫米的美。去博物馆,我是从不在里面拍照的,每一件文物都是历史的幸存者,光亮会损坏,并且,美的东西,还是心灵来感受比较好。
用三毛的语言来说吧——常常,因为对于美的极度敏感,使我一生做了一个相当寂寞的人。那些,最美,最深,那些,贴附在骨髓里的艺术之爱,因为太深了,而使人失去了语言——因为语言配不上它们。
但愿雨季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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